雨水
雨水
文/张红静
中学时,我和嘉琪就是好友。我们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同盖一床被子,甚至于她的情书都一起分享。
那时熄灯之后,我们买了蜡烛,要不就拿了手灯,她为我念那一封封来自宇的信。
“亲爱的……”
“哎呀,自己名字不读了,多不好意思!”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听宇写给她的信。我的脸在发烧,真没出息,不是写给自己的,心慌什么呢?虽与她一起嘲笑宇的痴情,同时宇的形象又在我脑子里浮现。他瘦瘦的,清秀的脸庞写满忧郁。该死的学生时代,竟然喜欢忧郁的男孩儿。他常在脖子里搭一条素色围巾,让我经常想起民国时代的文学大师。
宇的信是分行排列的。嘉琪说,那是诗。高三的最后一天,我们要搬离学校准备回家,嘉琪一股脑把塑料袋里的信塞到我怀里说:“艳艳,给你,留着吧,做个纪念!”
“我才不要呢!”我把袋子扔给她,她没接,袋子掉在地上,折起来的信散落出来。嘉琪骑上车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捡起信,一封封仔细地读,那些开头的称谓都是一样的:“亲爱的艳艳……”
我骑着单车回家,路上下起了雨。后座上一截绳子缠在自行车轮子里,我打住车子,解那节纠结的绳子。越是心急,绳子越是纠结。这时,我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艳艳,车子怎么了?”
我抬头一看,是宇,我的泪伴着雨水滚落两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