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平伙
打平伙
文/吴继忠
店门前,一口破旧的土灶架着一口大铁锅,煮着开泡泡的大半锅猪肉。柴烟袅袅,汤气浓香。来打平伙的人没有一个不流涎水的。
“大伙知道吗?现在中央成了猎人,到处打“老虎”,"拍苍蝇",打拍到三峡来了,我们老百姓高兴哩!”快嘴老张咽了口水说。
“再不打虎拍蝇的话,党风不正,老百姓也不答应啊!”李木匠一边添柴一边说。这话,显摆出他见过世面.
“少谈国事,肉煮好了。”快嘴老张发号令:“开始打平伙,这锅肉80块,酒100块,每人18块,交钱给老板娘。”“喝酒!”一声吆喝,那绕着土灶沾了半身地灰的黄狗被吓得一个趔趄。
“今年老子又承包了十亩田,累得我直不起腰喽。良田撂荒,看着心疼啊!”刘五仰脖猛喝一口。
“年轻人谁愿意窝家里?再说他们也不会干农活啊。家里还不都是我们这些老骨头在撑着吗?”噪声中,李四端起酒碗说道。
“我们不种地干啥去?难不成年到花甲还出远门打工?”刘五的声音高了起来。
"就是啊!"众口同声.
老板娘从里屋快步跑出来,嚷道:“你们这是在打平伙还是在吵架啊?”
“嘿嘿,说些家事国情,下酒过瘾!”刘五涨红着脸说。
“那还不如听我给大伙唱山歌,保管你们好下酒哩!”老板娘话一出口,大伙鼓掌道:“好啊!,你这只百灵开唱,我们多喝三盅酒,多吃两片肉”。
昨晚才是把歌捡,拾得几句唱不全。
豆腐怎能砌得坎,葛麻哪能作弓弦。
各位哥们打平伙,心宽气和把家还。
……
夕阳下,趟着一地横七竖八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