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泥人
红泥人
文/文章破
红泥是男人徒步从山上取来的。从开始捏泥人至今，这样的红泥，男人中间只取过一次。
男人捏一个，对着泥人自言自语地说，这个是老大。
男人再捏一个，这个是老二。
……
捏好的泥人被男人顺手摆放在瓦盆旁边，每个泥人男人都用碎布条拦腰给拴住。
等这些泥人全部干透，男人就会借自己的手将干燥的泥人逐个摔碎，而后将泥人的碎块详加收集，加水浸泡至软化，沥去水份，捏成新的泥人。如此，周而复始，丝毫不显厌倦。
男人捏累了，就会背靠着竹椅打盹。恍惚中，一个泥人自行解开腰上的布条，绕着小腿从他面前跑掉，男人仰面哈哈大笑：逃了的好，逃了的好。
男人再度清醒，面前站着女人，女人的小腹高高托起，脸上写满骄傲。
男人低下头去，瓦盆旁边的泥人跑得一个不剩，地面上多了一把剪刀。男人从始至终真正防着的人只有一个，还是让她钻了空子。
男人气极！从女人腰间夺去枕头，疯狂撕扯，顷刻鸭绒乱飞，六月雪寒。
瞬间，那些逃跑的泥人纷纷返回，挥舞拳头，齐声喊道：不许你打她！
去你妈的！男人抬起大脚，一脚一个将泥人踢得粉碎——
仅存的一个泥人冲着男人屈膝下跪，男人的大脚悬停在半空。
年轻时，男人曾要求女人数次做流产……
可男人还是决定踩死泥人。男人的脚落下去，女人捡起地上的剪刀冲男人后背深深扎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