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鹅叫
半夜鹅叫
文/薛长登
“都准备好了吗？”我问。
“准备好了，老大。”
“估计他们已经睡着了。”张三朝楼上指指，楼上住着姓肖的老两口。
夜已很深，我们几个却无半点困意。
年龄最小的李四嘟囔道：“这样做好吗？”
“不这么样做，又能怎样呢？”我说。
“可是他们对我们很好啊，我们3个月没给人家房租费，人家也没要，还说我们不容易，等发了工资再给不迟。”李四说。
王五无奈地搓着手说：“小东西，我们已经失去工作一个多月了，哪来的工资呢？再待下去，连回家路费也没了。”
“前面院子大门没有上锁，我早看过了。”我说，“张三，你去敲打一下那几只鹅。”
张三踮着脚尖飘过去，院子里立刻一片鹅的叫声。
张三回来，说：“楼上灯亮了，他们没有出来。”
夜里1点，张三又走出去，院子里又响起一片鹅叫。楼上灯又亮，5分钟后又熄灭了。
几次三番，直到凌晨3点王五背着行李走出去，又惊得一片鹅叫，楼上的灯却没再亮。我们跟上王五，一路狂奔，跑出几里路后，耳朵里仍然一片鹅的叫声……
之后的10年，我经常做噩梦，梦中总是一片鹅叫。
今年我带着礼物去拜见肖姓夫妇，谈起当年半夜离开之事，老肖说：“那事啊，记得，其实那一夜我们根本没有睡，我们是看着你们离开的，在英国三年没有回来的儿子那夜3点可能到家，我打电话让他改住了旅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