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刀
废刀
文/吴剑
“收废旧喽!废铜、烂铁、胶鞋、凉鞋......样样都收!”
背后坡的老土担着一对箩筐,在平阳寨不住吆喝,把在树荫下竹椅上打盹的岩宝吵醒。岩宝翻动着眼珠,叫道:“水木,水木!”
“诶,爹,哪样?”水木应声跑出屋。
“去,给我把老土喊过来。”岩宝命令道。
“爹,人家又不是故意这样对你的。”
“废话!叫你去就去。”岩宝话不多说。
水木联想到,爹自昨天帮大伯杀羊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他不想招惹爹发毛,“嗯”地一声,走了。
很快,水木把老土领到了岩宝的面前。老土看着岩宝那副马脸,情知不妙,不住点着头赔不是:“岩宝哥,对不起,对不起,吵着你休息了。”
“我怪过你了吗?”岩宝瞪着一双牛眼,冷冷地说。
“没,没有,没有。”老土说话吞吞吐吐。
“水木,去神龛背给我把杀刀拿来!”岩宝大着嗓门。
“爹......”水生唯恐爹乱来。
“岩宝哥,我,我......”老土语无伦次。
“水木,我喊不动你,是不?”岩宝见水木不动,一骨碌站起,钻进了屋里。
“爹,爹。”水木企图阻止,已来不及。
“老土,我这破铜烂铁你要不要?”岩宝转身出屋,将手中的一套刀具丢进老土的箩筐,不耐烦地说。
“岩宝哥,这......”老土不知岩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欲言又止。
“还啰嗦什么?你不是要收破铜烂铁吗?我就这点破铜烂铁。嫌少,是不?!”
“爹......”水木看着爹一脸的认真,疑惑不解。
水木想不通,爹的杀刀是不久前到镇上买的,才用了一次,怎么舍得当成了破铜烂铁?
水木哪里知道,爹昨天帮大伯杀的是一只母羊,肚里已怀着两只将要出世的羊羔。爹内心感到很愧疚,发誓从此不再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