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城里的芦苇叶
追到城里的芦苇叶
文/石徳会
去了城里的二子常常想家,想家里的沙沟湖,想沙沟湖里的鱼,更想湖边的芦苇。芦苇叶子长而宽,散发着绿色的清香。每年的端午节时,爹就会采一些回家,娘就用它包粽子。粽子带着沙沟湖特有的味道,不仅饱了口福,还在二子的心里长出了乡愁。
今年的端午节,爹还会去采芦苇叶吗?娘还会用它包粽子吗?二子站在窗前,望着家的方向。
粽子,热的糯米粽子——窗外飘来叫卖声。
老婆探头看了看,然后对着二子说:你去买一些粽叶回来,我们也包粽子吃。
行。二子答应着却站着没动。老婆激他:你不去我可去了。
我去。这次二子没再像以往那样,带出“皇后”“凤驾”之类的调侃语,也没了那一脸的坏笑。
他在市场转了两个来回,也没买到粽叶,不是没有,是没看上。
老婆打电话问他:粽叶买好了吗?
正准备买,你急啥!
别买了,快回来吧。
怎么了?
回来就知道了。老婆神神秘秘的,听不出有生气的味道。管她呢,不买就不买。
踏进家门的二子,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娘从口袋里正往外掏粽叶,他一眼认出这是沙沟湖的芦苇叶,眼一热喊了声:娘!
娘上下打量着,伸出潮湿的手,摸了摸二子的脸:二啊,你瘦了,城里的饭咋不养人呢?你爹让我送些苇叶过来,他说你就爱吃咱沙沟湖苇叶包的粽子。
娘,您告诉爹,可以快递的,不要亲自跑。
快递?递丢了咋办?再说你爹和我一样也想你了。
那爹咋没来?
他——临时有事,没脱开身。二子知道娘说了谎,也知道娘为何说谎。心里涌动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