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国圣闪小说研讨会】王伟:段国圣印象：矛盾的包裹与抖露
文/王伟
说起段国圣，俺是《久仰大名》。《某天的一个下午》，在Q上与叶雨老师聊天，《握手》以后，叶雨老师谈及闪小说，并着意提到闪作大家段国圣老师。段老师的闪作信息就像《飞来的一只鸽子》让俺感到欣喜，那不是《69年的一缕青烟》，也不是《70年的饭盒》，那晚的谈话，于我是留存已久的《香味》。叶雨老师让我多向他请教的《口令》，让我《失踪》多年的捉笔信心又重拾了回来。我想如果有《一日游》的空闲，定会前去拜访，叶雨老师告诉我，《别去大城市》，想向他学习，嚼他的文字，网上请教一样受益，再说段老师也不是《将不动》的主儿，那晚聊到深夜，《如果不是火车晚点》，我定会《找他谈谈》。可能段老师还不知道，他的《羊就是这样被偷的》呵呵……题外闲侃，放松压力，哈哈段兄莫怪。
段国圣的二十篇闪文大作，读后令人感叹！最令我折服的是，行文中他对矛盾的包裹与抖露最让我钦佩。这些包裹在文本形式上和素材设置上均有体现。
一、随意与不随意的矛盾
段老师的作品，在语言上大多给人一种很随意的印象。这个很随意换一种说法叫做“很家常”。之于现在文学被边缘的事实，一些作家开始寻找语言上的震摄力，语不惊人死不休。其不知，现代人的重压，更需要一个静谧如夜的出口。行色匆匆的人群，本来就被世俗困累浸染之至，如果再在文本上炫以“高音”，读者定会弃之一边自顾安歇。有时，娓如溪流的语速，静若低廻的笔触才能抵至心灵最柔软的深处。这种随意似细雨纹火，细雨透墒，暴雨板结，纹火煮肉，大火夹生，这种生活常识不言自明。《羊是这样被偷的》、《土根土根我问你》、《某天的一个下午》、《别去大城市》、《如果不是火车晚点》等等从题目到行文都是以一种率性随意的语言来雕塑一个深刻而不随意的主题。
二、表象与意象的矛盾
毋以多言，闪小说就是一辆独轮车，它以最小的支点来承载并推动尽可能多的吞吐。要装更多的货物，这就需要“搭装”的技巧。我们都知道多年前夏忙收麦的时候，没有收割机，没有农用机械，全靠一把镰，一架车。把割掉的麦秧一铺儿一铺儿地装进架子车拉进麦场里。为省时省力省路程，只要车轮（支点）够强大，人们往往会想尽各种法子把架子车满得满满的。左右装不平衡会歪车子，前后装不均匀会费力气，上下嵌不紧密会倒秧子。段老师看来是个装车好手！他把表象与意象嵌为一处，似矛盾又似机巧，这种“指桑骂槐”的“陷阱”却令人享尽其妙。《1969年一缕青烟》里，一处阁楼旁的烟囱冒出的青烟，这种表象里渗出的爱情意象令人温润；《久仰大名》里，张三莫名地多次被“久仰”，令他丈二和尚摸不住头脑，直至与老婆离了婚，“久仰”的表象才牵出意象所指；《口令》中，一句“当归”的应答令四娃子有路难归。表象上是四娃子答话时的口误，意象指向了四娃子对于爱情的****与忠贞。
三、单一与多元的矛盾
我说段老师是个段位极高的枪手也不为过，一颗子弹灭掉一个猎物本已不易，可段老师每每总会一石三鸟。他在出枪子儿的时候，似乎令人看不真切到底他的靶向是朝着一个还是几个猎物发出的，到底射中几个，或许我们更愿意相信，虽然冲着一个，却连带扫倒一片。比如《土根土根我问你》，土根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到底土根知不知道女人会不会那个？文中赋予人性的多面与复杂令人不得不深思咀嚼。段老师是一个“狡猾”的老师，在每个命题面前，他只给你点到一个方向，不会提示命题到底是一个唯一的答案或是有几个答案，几种解法，这也是闪小说给读者一个意味深长的“关子”。
段老师对素材包袱的捆绑与抖露也是矛盾叠加“危机四伏”。因为闪小说别于其它小说的一个最为显著的个性特征“闪”，就让它与曲艺类相声小品成了连襟。包得严，裹得紧最后才抖得响亮。《将不动》是个精典的个例，杨文安是方圆几百里的棋圣，没人能将动他的军，更何况一个稚齿黄口的小儿。第一次男童几个回合不告而别自讨无趣，杨文安还臭骂顽童不知天高地厚，包袱裹得严密，滴水未露。第二次对弈杨文安就大汗淋漓坐不住了，“将”上的那颗钉子拔了就拔了吧，杨文安还作揖寻问，昨日何不赢我？男童憨然一笑，昨天忘带铁钳。这个包袱抖得响亮而深沉。“铁钳”是什么，“将”又是什么？铁钳是训育为人之道的力量，它把“将”——为人的谦逊态度挪到了人心的最中央。“将”一动，人心就泛了光亮。
对段老师大作的以上感受，可能有失偏颇，还请段老师和大家指出谬误，好了，时间不早了，段老师俺就《先走一步》了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