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国圣闪小说研讨会】武小青：剖析《土根土根我问你》
文/武小青
起初关于对段老师的印象，我只是偶尔在群里看文友们谈论起。真正与他一次言语上的交集，是年后因没收到闪小说样刊而去请求他帮忙再寄一次。段老师为人很热忱，客气而耐心地问清我的通联，并告之会尽快补寄，这让有陌生人敏感症的我着实惭愧了一番。
通过闪小说作家论坛理论版，我粗粗了解到段老师的貌相和作品。他果然长有高仓健的帅气劲，虽然加大了一码，但顺眉善眼倒挺喜庆。浏览他的作品，一个别具一格的题目吸引了我的视线，那就是《土根土根我问你》。
未读之前我不禁疑惑，作者为什么用一种问卷方式来拟题目呢？细读之下，才深深明白，那是一个没有答案的提问，却有着“钱学森之问”一样振聋发聩的张力，让读者在努力寻求解答中，最终还是打上一个，需要社会去破解的梦幻泡影般的问号。
‘不知道土根把那个南方的女人娶回来是怎么想的。’作品的开头，就干脆利落地抛出大家的心头之惑，牵引着人们往下去探究。细细咀嚼，忽有顿悟之感。‘女人见了男人就媚媚的笑，没有一点害羞的样子。女人的皮肤很白，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这分明就是一个遭受着苦难的女人，她没有血色的脸，呈现的是她惨白的人生，表现出来的那种媚笑，已成为她习惯性的情绪。土根跟这个女人的命运应该是相互维系着的，他们肯定是生活在同一底层，他明知她的一切却解除道德思想的枷锁，不计前嫌娶她回家，看似洒脱，游戏着人生，蕴含的却是深深的爱与怜惜，虽然透着悲凉和无奈，却放射着人性的善良，竟让人突生敬意。
‘进屋的男人就有些躁动了，要抓女人的手瞧瞧，女人抽回手，不笑了。男人就问怎么不开心啦？女人回答得快：你是不是想跟我睡觉？你带了多少的？’简短的对话，却让丑陋暴露无疑，让人无可奈何地承认，这种人格畸形的变异，皆因社会道德逼迫所存在。
‘大家继续骂女人，骂得很难听。骂了女人再骂土根。’‘土根不在家的时候还是有男人闪进屋来。他们不再东拉西扯了，直接把钞票摔在桌上。’在社会这个大舞台上，人性的扭曲，和龌龊小人的卑劣行径，作者巧妙地通过这三两句话，淋漓尽致地给折射出来。原来，世态就是如此，炎凉本是真相，让人在一派唏嘘的同时不由得扼腕叹息。
作品最后的那句‘知道不知道，谁也没去问土根。’与题目高调地提问，形成鲜明的对比。我不能肯定作者这里暗示的是否是一种希望，是人们在一种不屑的骄傲里，对土根和她女人生存方式的一种宽容和谅解。我虽然不知道作者真正的用意是什么，但我能够通过《土根土根我问你》深切地感受到，人类需要关爱，需要善良和宽容。是的，让我们深深祈祷吧，祝愿世界多充满一些爱！
附《土根土根我问你》
不知道土根把那个南方的女人娶回来是怎么想的。女人见了男人就媚媚的笑，没有一点害羞的样子。女人的皮肤很白，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女人的耳朵上还挂着一副耳圈，晃荡晃荡的。土根一定是被她的媚把魂勾去了。
什么女人不好娶，偏偏要娶这样一个女人？大家背后都这么议论。
女人不出门。坐在屋子里看电视，一边看一边磕瓜子，一只大腿搁在另一只大腿上，脚上穿着乡下人很少穿的长筒丝袜。土根不在家的时候，就有男人闪进屋来，东拉西扯的，问得最多的是南方那地方好不好呀？你怎么会嫁给土根这个人的。好像土根就是一堆牛粪。她就是一朵鲜花。女人就笑，很妩媚的笑。进屋的男人就有些躁动了，要抓女人的手瞧瞧，女人抽回手，不笑了。男人就问怎么不开心啦？女人回答得快：你是不是想跟我睡觉？你带了多少的？男人悻悻离去，他口袋里只有买一包烟的钱。
大家继续骂女人，骂得很难听。骂了女人再骂土根。
土根不在家的时候还是有男人闪进屋来。他们不再东拉西扯了，直接把钞票摔在桌上。不久土根家的门就掩上了。
土根知道不知道他的女人在做这门子生意，有人说土根傻不会知道，有人说土根聪明得很一定会知道。
知道不知道，谁也没去问土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