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途闪小说研讨会】谢振：诗意是怎样炼成的
文/谢振
余途闪小说作品研讨会如火如荼，许多评论者都为余途闪小说的“诗意”所折服。那么，余途闪小说的诗意从何而来？
我认为至少有以下几个方面。
题目不求全而求空灵。《飘去桃花》、《破了的短裤》、《铁轨深处》等题目，只是道出了小说中的一个侧面、一个道具、一个瞬间；《生命之门》、《阳光下的绑架》、《红墙少女》、《阿Q子孙》《我身边的女人》等题目，虽然标明了小说的主要人物或者主要事件，但是这些同样是偏正式的题目，都以其诗意的修饰定语而让人浮想联翩。《夜的表面是黑色》这一题目简直就是一句耐人寻味的诗句，《剪子》标题则具有浓郁的象征意蕴。《短颈老人》、《死刑》这样落到实处的题目比较少见。
其次，不刻意故事情节的营构而重视人物内心和外在环境的描绘。《生命之门》一作，“心的跳动”、“手舞足蹈”、“轻轻”、“急不可待”、“屏住呼吸”等词，把人物既紧张又兴奋的心态反复渲染。《阳光下的绑架》一作，“落日的余辉”、“天色已暗”、“初升的日头”、“阴天”、“雨天”、“日又复出”等环境描写段段呈现，或繁密或简练，情节被退到作品的边缘地带而模糊不清。《飘去桃花》、《三杯水》、《我的右手》《山里的小屋》等许多篇什，都可以看到情节被弱化而人物内心和外在环境被强化的手法。
就算是以情节为主的作品，也是腾挪跳跃意境不凡。《破了的短裤》中，“这两天，餐桌上突然多了些肉”和“妻子要我早点回家吃饭，别总是那么晚”两句就深谙留白的妙处，惹人咀嚼。《我身边的女人》中，“我下意识说没人”、“我又坐下”、“夜深了”、“我顷刻惊醒”等都是言“一”让人想“三”的。
语言洗练也是造就余途闪小说的诗意特色的一个重要原因。《阳光下的绑架》中，“一个阴天，绑架者被捕了。一个雨天，绑架者被判了刑”一句仅仅以“阴天”和“雨天”四字写环境氛围，却胜过数十上百。《山里的小屋》末尾的“她来了”三字诗意更是深深。三字句，甚至是一字句，在余途的闪小说中俯拾皆是。当然，作者也并不是一味求短，而是根据小说情节的需要，该长则长，如《飘去桃花》末尾的“她艰难地在无色的嘴角现出笑容，我把我的微笑吻向她的脸颊，姊妹胸前的桃花向上飘去”一句，就是散文化的诗意语言，深情地表达了俩人的依依不舍。
因而，我们才会感到余途闪小说中浓郁的诗意。但是，也请注意，拨开余途闪小说诗意的重重面纱，你会体味到他作品里的丰满人性和生活哲理，所以，它们都是风格非常特别的诗意闪小说，而不是诗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