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闪小说研讨会】臧安民: 关注底层,直击人性
关注底层,直击人性
——读叶雨闪小说
文/臧安民
从小喜欢小说,仅仅因为小说的情节曲折生动,还在于小说塑造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这些人物落地生根,或高高耸立,或卑鄙无耻,总是活灵活现,让人过目难忘,常常记起。及长,懂得了欣赏人物,关注小说的主题,才发现除了人物、情节,还有更重要的内容,那就是主题。
纵观叶雨老师的闪小说作品,其写作语言之精炼,人物形像之鲜活,用笔或张扬或低回,但无一不紧紧扣住主题,关注人性。人性有美丑善恶之分,作家也区别对待。人性之善,人性之美,绝不会让它美到极致,善到无边。人性之丑,人性之恶,也绝不会让它丑得失去希望。诚然,美与丑,善与恶,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文艺心理学告诉我们,即使十恶不赦之人,也必有可取之处。叶雨老师的作品,从人性的角度开掘出来,达到了文学创作的这一根本标准。
所选的二十篇作品中,全部都是关注人性的作品,而且写的都是生活中的鸡毛蒜皮,绝不附庸时下高大上的潮流。按时下的写作理念,那就是接地气,近民生,取之于民,还之于民,为民请命也好,为民呼吁也罢,原是不分彼此的。如果硬要从题材上分,这些作品按当下的分法,一为官场人物,一为底层人物。
勿庸置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美丑善恶。善有善的存在,恶有恶的市场。这,决不是采取什么政策或者制定什么制度能解决得了的问题。可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善与恶美与丑,始终是纠结在一起难舍难分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善与恶美与丑也是密不可分的。这种观点,不用放之四海,就是放之当下,也是皆准的。人人所见善之为善,恶之为恶。可是作者的高明之处在于,无论善恶,只是主人公自己的行为,作者只是一个局外人,一个观察者,或者说是一个哑巴,一个聋子,决不发三言两语的评价,不置一词,不发半语,听凭主人公或善或恶,自行其是。由此看来,作家是真正的高手,才会装聋作哑,见怪不怪。
打工题材,是当下的热点,外出的男人,留守的女人,情还在,性何续?这是必然要面对的问题,无庸回避,也无可回避。如果一味回避,文学还是人学吗?作者处理的很巧妙。《一只痴情的鸡》,不就是一个痴情的人吗?失去了伴侣,郁郁不欢,那只鸡,比起世间的男人女人,强出了多少倍?短短的五百一十三字,反射的却是大千世界的人生百态。对于那只另类的公鸡,身为男人的玉柱,发出了这样一句:md,城市人都时兴找小姐了,这只鸡还如此痴情!桂花看了男人一眼,哭了!这看似无意的一说,一看,一哭,反映了什么?读者能读出什么,尽可以想像。作者却什么都没有说,所谓的意在言外,请读者细细思量去罢。
诸如此类,勿庸讳言,还有很多很多。《万不成》、《解闷》、《感恩的鱼》、《犟叔》、《拆迁户郭薇》、《鳖事》等等。《感恩的鱼》中,奶奶病得很严重,可一心想着回报为自己办了低保的村长,当孙子捉来鱼的时候,首先想着送给村长。当孙子说村长家的鱼肉吃不了都喂猫喂狗的时候,奶奶一笑,只要他收着就好。多么善良的人性!村长之善也好,恶也好,那是他的事。和奶奶无关,这正是善者随意善,恶也可随心。《万不成》中,那个万成,因违了村长的意,所以村长认为是万不成。当万成成功之后,又一窝蜂地向万成学习,搞起了种植业。是村长不想为人民服务吗?显然不是,只是他方法和能力的问题,这样的村长,是善还是恶呢?
人性的善与恶,有时候是可以兼容的。有时候就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不论如何,作者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不置一词,不置可否。一切听读者自裁,从善从恶,听凭自取。
文学本就是人学,只有关注人性,直面人性的美与丑善与恶,才能写出好的作品。无论善恶,勇敢面对,永不回避,才是一个作家的责任与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