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闪小说讨论会】垫石:笑不起来的笑话
笑不起来的笑话
——读叶雨闪小说《解闷》
文/垫石
叶雨老师的闪小说《解闷》,讲的是一群在外打工的工友,因为下雨没法找钱,就窝在工棚里喝酒、打牌。时间长了自然感觉没趣,有人就提出讲笑话来“解闷”。
每个人的心境各不相同,虽然老门没有心思讲笑话,不一定其他人也没有吧。这不,老蔫就第一个讲了他家赛虎跟村长家母狗干那事,他捡块砖头砸过去,还说:“赛虎也是,沾惹它干啥!”是啊,村长是啥子?村长是直接管得到老百姓的“官”,你去“沾惹它干啥!”你惹得起吗?
老蔫的笑话没有引起笑声,还被二彪说成是“低级趣味”。二彪就接着讲二蛋卖鸡的真事,说二蛋“发现少找买家十块八毛钱。过意不去。满大街寻找那个买鸡的。”回来“一看,两笼鸡跑掉一笼。原来那二蛋去寻人忘了关鸡笼子。”你看,二蛋是不是一个实在的人,粗心的人?农民嘛,因生活压力大,难免对事情考虑不周。
说二蛋是个实在的人、粗心的人,但他还是一个认死理的人,为了区区五块钱,就到乡政府去上访。乡干部听说只有五块钱时,就笑着说:“别告了,我给你五块。”嗨,因为只有五块钱就叫别告了,是感觉老百姓的事小,还是“官官相护”。当然,二蛋却不依教了,“跳着脚说:俺要你钱弄啥?俺要的是理!村长凭啥要一亩地扣下俺一块占地款?”是啊,他村长不光是扣我二蛋的吧,是不是还有三蛋、四蛋和更多的人的呢?这不是“雁过拔毛”吗?
二彪讲到最后,还补上一句:“大家说可笑不,为五块钱值当得罪村长?”老门喷喷地站起来,说:“这有啥可笑?你说那二蛋就是我!”多么朴实的农民,生发在他们生活中的事,你笑得起来吗?只有心中的泪,像屋外的雨一样,还在淅淅沥沥的下……
叶雨老师的《解闷》不仅塑造了老门(二蛋)这个极具鲜明个性的人物,而且还反映出了底层人物的生活状况。
附原文:
解闷
下雨天没钱赚,工友们窝在工棚里打完牌喝酒,喝了酒打牌。
厌了,有人提议讲个笑话。
老门睖着醉眼说:爹等治病娘等钱,老婆在家团团转。哪儿来的笑话!顺手夺过老蔫刚卷好的喇叭头狠狠吸了一口。
老蔫斜他一眼,笑道:那天到家,老婆堵着大门不让我进去。我问咋啦?老婆捂嘴指指院里说,咱家赛虎正跟村长家母狗那个哩。我说,赛虎也是,沾惹它干啥!捡块砖头砸过去……没砸住村长的母狗倒溅我一脸泥。哈哈,老婆笑说我脸像花狗屁股……
二彪说:净说这低级趣味!我讲个真事儿。说有个二蛋去卖鸡,发现少找买家十块八毛钱。过意不去。满大街寻找那个买鸡的。问遍两条街没找到,只好回来照看自己摊子。一看,两笼鸡跑掉一笼。原来那二蛋去寻人忘了关鸡笼子。好笑不?
没人应声。
二彪又说:还是这个二蛋,因为小小不然的事竟跑乡政府去上访。啥事儿?说是村长扣了他家卖地款。
乡干部问:多少?
五块!
乡干部扑哧笑道:别告了,我给你五块。
二蛋跳着脚说:俺要你钱弄啥?俺要的是理!村长凭啥要一亩地扣下俺一块占地款?大家说可笑不,为五块钱值当得罪村长?
老门站起来,说:这有啥可笑?你说那二蛋就是我!说着把喇叭头烟卷狠狠碾碎在二彪床头上。
老蔫看看老门、看看二彪,又看看屋外。屋外,仍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