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途闪小说研讨会】怀素：于无声处听惊雷
【余途闪小说研讨会】于无声处听惊雷——余途闪小说《破了的短裤》赏读
怀素
余途先生的闪小说别具韵味，读起来有些晦涩艰深，但是因为里面包涵着很多诱人的哲理，以及对社会的思考，所以忍不住反复地品味。《破了的短裤》就是其中很有代表性的一篇。
《破了的短裤》主要写“我”的短裤破了，妻子拿来给补上。就这么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情节，被余途先生赋予了温馨而又令人心酸的人生况味。
小说中仅仅出现了两个人物：“我”和妻子。
第一节交代得非常简明扼要。“我”的短裤破了，妻子要给补补。这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中国数千年以来，男耕女织，洗衣做饭，对女人来说，就是她们的本职工作，似乎天经地义。可是，要是把补衣服这件事置于现代社会背景之下，我们不由地会产生一丝警觉，裤子破了可以扔掉啊，为什么要补补再穿？现在还有谁愿意穿带补丁的衣服？为什么“我”要穿破了的短裤？
带着这些疑问，接着读第二节。
第二节话锋一转，到了饭桌。“这两天，餐桌上突然多了肉。”为什么这两天多了肉？平时，他们的饭桌上都是什么？为什么平时“我”喊胃亏，饭桌上就有了肉？为什么只有“我”喊胃亏的时候才有肉？“我”多长时间喊一次胃亏？为什么这两天“我”没喊胃亏就有了肉？
接着读第三节。
第三节只有一句话：妻子要我早点回家吃饭，别总那么晚。“我”干的是什么工作？为什么总回来的那么晚？“我”每天如此早出晚归，裤子都磨破了，为什么还只有在胃亏的时候才能吃上肉？
第四节。“我还是没早回家。夜里悄悄进门，看见妻子还在灯底下缝东西。”“我”为什么不听妻子的话早点回家？妻子为什么在灯下补衣服？白天做什么去了？
最后，如果我们把所有的疑问连缀起来，就会发现：这是一对多么贫苦而又互相体贴的夫妻！丈夫尽日早出晚归，裤子都磨破了，还是补补再穿。妻子勤俭持家，知冷知热。通篇看不到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的字眼，甚至一句体己的话语都是那么的平常。蓦然回眸，却如平地惊雷。他们的表现完全颠覆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经典论断，更让现在那些生活在温柔之乡、动辄拿离婚当儿戏的夫妻们汗颜。
这就是余途的闪小说，于无声处听惊雷。
【附】余途老师的作品《破了的短裤》
短裤破了一个洞，被妻子发现了，她说帮我补上，我说破了就破了吧，补它干嘛。她说穿破的多不合适，我说这条破短裤穿着挺舒服。
这两天，餐桌上突然多了肉。平时我喊胃亏肉，就会有肉吃。这回还没喊，肉就上桌了。
早起床，那破短裤我没找到，问了一句，没得回答，因为急着出门，便抓了另一条穿上。
妻子要我早点回家吃饭，别总那么晚。
我还是没早回家。夜里悄悄进门，看见妻子还在灯底下缝东西。等我脱下外衣，她对我说：“破短裤我补好了。”
怀素
余途先生的闪小说别具韵味，读起来有些晦涩艰深，但是因为里面包涵着很多诱人的哲理，以及对社会的思考，所以忍不住反复地品味。《破了的短裤》就是其中很有代表性的一篇。
《破了的短裤》主要写“我”的短裤破了，妻子拿来给补上。就这么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情节，被余途先生赋予了温馨而又令人心酸的人生况味。
小说中仅仅出现了两个人物：“我”和妻子。
第一节交代得非常简明扼要。“我”的短裤破了，妻子要给补补。这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中国数千年以来，男耕女织，洗衣做饭，对女人来说，就是她们的本职工作，似乎天经地义。可是，要是把补衣服这件事置于现代社会背景之下，我们不由地会产生一丝警觉，裤子破了可以扔掉啊，为什么要补补再穿？现在还有谁愿意穿带补丁的衣服？为什么“我”要穿破了的短裤？
带着这些疑问，接着读第二节。
第二节话锋一转，到了饭桌。“这两天，餐桌上突然多了肉。”为什么这两天多了肉？平时，他们的饭桌上都是什么？为什么平时“我”喊胃亏，饭桌上就有了肉？为什么只有“我”喊胃亏的时候才有肉？“我”多长时间喊一次胃亏？为什么这两天“我”没喊胃亏就有了肉？
接着读第三节。
第三节只有一句话：妻子要我早点回家吃饭，别总那么晚。“我”干的是什么工作？为什么总回来的那么晚？“我”每天如此早出晚归，裤子都磨破了，为什么还只有在胃亏的时候才能吃上肉？
第四节。“我还是没早回家。夜里悄悄进门，看见妻子还在灯底下缝东西。”“我”为什么不听妻子的话早点回家？妻子为什么在灯下补衣服？白天做什么去了？
最后，如果我们把所有的疑问连缀起来，就会发现：这是一对多么贫苦而又互相体贴的夫妻！丈夫尽日早出晚归，裤子都磨破了，还是补补再穿。妻子勤俭持家，知冷知热。通篇看不到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的字眼，甚至一句体己的话语都是那么的平常。蓦然回眸，却如平地惊雷。他们的表现完全颠覆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经典论断，更让现在那些生活在温柔之乡、动辄拿离婚当儿戏的夫妻们汗颜。
这就是余途的闪小说，于无声处听惊雷。
【附】余途老师的作品《破了的短裤》
短裤破了一个洞，被妻子发现了，她说帮我补上，我说破了就破了吧，补它干嘛。她说穿破的多不合适，我说这条破短裤穿着挺舒服。
这两天，餐桌上突然多了肉。平时我喊胃亏肉，就会有肉吃。这回还没喊，肉就上桌了。
早起床，那破短裤我没找到，问了一句，没得回答，因为急着出门，便抓了另一条穿上。
妻子要我早点回家吃饭，别总那么晚。
我还是没早回家。夜里悄悄进门，看见妻子还在灯底下缝东西。等我脱下外衣，她对我说：“破短裤我补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