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
冬天出差，是件很不情愿的事。中午买了车票，就到站外去打发时间，寻些物事来解寥。
这是个小站，客源不多，且时间又近了年末，相对外出，那返回的人就要多些。不过此时，在站里却看不见车来，天有些阴，空气里有木炭的气味，房屋和路都蒙上灰白的一层面影，看了好一阵子都不见一个人来，以为这趟，就只我一人了。还好，那儿却来了一男一女。
男子扛了个袋子，疾步朝车站走来，袋子把脸已遮住；女的跟在后面，两手各提了一个包儿，与男子稍稍拉了一点距离，她就小跑着赶几步。女子个子很矮，脸却微黑，眉间便锁了焦虑，上身着一件浅色暗花的衣服，下身穿一条涤纶青灰的裤子，年龄看去，怎么与男子都不相配。她走近我，便叫我声叔叔，说去怀化，现在还有车吗？
我便回她，说还有的。
男子买了车票，便去候车室里坐了，室里除了我与他们，就再无别的人了，我走去坐在他的对面，看他一副茫然的神情，单薄的穿着，就主动搭讪，与他聊些话来。我说，到怀化……走亲戚？
到广州去。
这时候去广州，马上就要过年了，跑去做几天……便又要回来？我有些诧异。
不回来了，在广州过。
那里有亲戚？我看他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上了。
没有。
咋不在家里……跟父母一起？……
母亲过世了，才拚上山，父亲则离去得早，家已……没了……。
你们是？……
兄妹！
我“哦！”了一声，身子就打了一个寒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