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有时是对的
凌晨下班,我们又困又乏,匆忙骑着助动车离工业区。僻静的途中有辆货车从身后向前驶过,借着路灯,我们都看见车厢装载的物件有点诡异:破裂的包装布里暴露出来的是怪模怪样的“家私”。小郑猛吸了一口冷气,说这不就是电影里的欧式棺材吗?小吴激动应了句:妈呀,乍一看我还真以为呢!小周却平静说道:这玩意我该是见过类似的,记不清在哪,好像是小王也在场的地方。小郑心有余悸的制止话题:都别说这个了,三更夜半的,瘆人!
回到住处一开门我们腿都软了:小厅里不单坐着阴郁的房东,还有两名严峻的警察。我们居住的本是一室一厅,正室安放了两个架床住四人,房东还在后院搭建出一间房如法炮制住四个人,先是我们同厂工友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友合租,后来四人或开店创业或另谋高就,三月前空出的正室已转租别人,而周吴郑王就合住在后院的违章房。
警察并没有像小区横幅里所说的“严厉打击群租行为”,而是让我们打开房门,由他们检查了小王的所有物品,临走才对我们说明来意:小王因欠巨额高利贷就在今晚自杀身亡。
天快亮了,我们还在伤心愤懑:小王早已离职并一月未归,曾以筹备开餐厅为由,分别借了我们好几千,不久前才从他的同乡口中得知他因赌躲债。小郑面朝那个空下铺不敢闭眼;而小吴就是不肯关灯;睡在小王上铺的小周忽然直起身:我想起来了,那货车拉着的是豪华赌博机——你们都没有看错,对小王这类人来说它不就是一副棺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