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凌闪小说研讨会12】江春风:以精短之文字 发震耳之声音
以精短之文字发震耳之声音
——读泰国华文作家梦凌作品有感
文/江春风
早就知道梦凌老师是泰国著名的华文作家,小小说写得极棒,不过我并没有系统读过老师的作品,记得在校《微篇小说》时曾校过一二篇,有几个别字(其实是国情的问题,国外华人喜欢使用通假字),我还给主编留言:“想不到梦凌这样的大名家,中文还有待提高”。今天在闪小说作家论坛系统地读了老师的二十篇作品,才深知当初的我有多么的浅薄,认知是多么的肤浅。
老师作品文字都短小精悍,用词简练,一句一段,一句一转,既不拖泥带水,又吊足了读者的胃口,让人欲罢不能,产生非要一口气读完整篇作品才甘心的深深欲望,由此可见老师的文学造诣之深、文字拿捏之准确,让我等很难窥其项背之一二。譬如在《秋天,叶子红了》中,老师写到:“老伴,快来!看看是不是儿子来信了。”谢妈妈在庭院里大呼小叫。“你咋知道这是儿子的来信?”一般读者看到这都很奇怪,谢爸爸似乎也太淡定了点。原来,“去年,到英国出公差的儿子在车祸中去世。不久,谢妈妈的眼睛也看不见了,精神时好时坏”,“谢爸爸决定,每隔一段时间给家里寄一封信。”“儿子说,秋天,叶子红的时候就回来。”“谢爸爸看着手上空白的信纸,悄悄地拭去泪水”,“谢妈妈别过脸。泪水,悄悄滑下。”其实,谢妈妈明白着呢。
老师笔下的人物,都是一些日常生活在我们身边的“小人物”,小人物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因此很难摆脱社会“强加”于我们的困惑与无奈,但这些小人物却又是挺直的、阳光的,值得人景仰的。如《夜半来客》中的年轻人:“25年前我妈妈在这所医院生我时欠了医院的手术费。现在,我是来还这笔钱的。”《幽魂》中被杀害女友的警察:“报告!毒枭大王阿甘陈杀害掌握贩毒资料的女警,正往外逃离,请速追赶!”《犯戒》中救下被警察追捕的“逃犯”:“我又犯戒了!”《送礼》中张美丽女儿的话:“我妈卖了血,给你买的礼品,你要是不收,她不就白卖了吗?”《箱子》的结尾:“医院里,妻子躺在病床上,目光沿着输血架,暗红的血袋正在灌满。”无不闪现着人性的光辉。
老师写作没有华丽词藻的堆砌,只有行云流水般的对话与叙述,但却给人以直击心灵深处的震撼与痛击。如《放羊的女孩》中的小女孩:赶着羊群,“挥着手中的小木棍,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一闪一闪地似蝴蝶在飞舞着。”一派多么祥和的田园风光啊。“一百米后面,林辉夫妇俩,手里拿着扁担,探测器,”原来,这是一户“以探测和拆除炸弹为生计”的家庭,“一年多来,放羊探测炸弹的方法,让他前后葬送了两个儿子,”但他们并没有收手,为什么?老师并没有在文章中说明,是“恨那可恶的美国鬼子,越战期间,在越寮边境投掷成千上万的炸弹。”显然并不仅仅如此。“一阵阵爆炸声响起,震耳欲聋……阿妮瘦小的身影消失了。”但男人并不打算收手,“老婆,你肚子里三个多月的孩子……千万别出事!”哈“哈!哈哈!林嫂的笑声和哭叫声混杂一起,她,疯了。”遇到这样自私的男人,哪个女人能不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