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明】心中那条银河
七夕的头一天晚上,冬冬就听见爸爸卧室里,妈妈温馨的对爸爸说:“明天是咱俩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你爱吃鲜鱼,明天我去菜市场,买条大鲤鱼给你红烧,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咋样?”
爸爸在鼻孔里哼了一下,说:“好的,你看着买吧,家里的事你就多操心,我还要去工地,晚上一定回家吃饭。”
第二天早饭后,爸爸走出卧室前,妈妈把爸爸的西服从衣架上摘下来,熟练地穿在爸爸身上,她用那双纤嫩白皙的手指拉动爸爸的袖口时,她那火热的眼神刀子一样扎了爸爸一下。坐在沙发上摆弄智能手机的冬冬,心里觉得不舒服,好像晴空万里的蓝天飘过一朵白云。
透过窗户,冬冬确定妈妈走在菜市场的路上。他跑进自己卧室,从枕头下把那张照片托在手掌里。照片上的自己只有七个月大,被一个女人抱着举过头顶。
每次放学的路上,冬冬都会看到一个疯女人,她的眼睛被长发淹没的看不清眼神,但她从急着往家赶的孩子们中间一番寻觅后,开始追赶冬冬的小轮车,冬冬的同学频繁地向她投放石块,冬冬趁机把车骑得飞快得以逃脱。
听到门口窸窣的脚步声,冬冬心里蹦蹦跳,一个人在家时是绝对不给陌生人开门的。他弓着腰小心翼翼来到门口,外面的人影晃动了好久并没有敲门,冬冬竖起的耳朵终于听到下楼的脚步声,他手持着一根健身棒刚要转身,门缝里一张照片歪斜着躺在地上吸引了他的目光。
晚上,饭桌上那条鲜鱼特别香,妈妈举着筷子等爸爸吃第一口,这时候爸爸却失神地看着窗外,似乎等候什么一定来临,果然窗外的雨点开始敲打玻璃。我全然没了胃口,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替爸爸想心事,想那张神秘的照片,想那窸窣的脚步声,想宇宙间黑暗和光明交替闪烁的夜空。
“爸爸,牛郎和织女中间为啥还隔着一条银河呢?”夜幕中,我指着孤独的织女星望着爸爸泪光莹莹的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