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勇】搧不出去的耳光
“小宝，你这次期中考试数学分是多少？”上小学四年级的儿子背着书包刚一到家，我便拉住他没好气地问。
“78分。”小宝用手揩了一把汗水兮兮的脏脸，很镇静地说。
“78分？”我上午办事路过他们学校门口时，恰巧碰到他们班主任，她可是明明白白告诉我他期中考试成绩全班倒数第一——18分！我强忍住满肚子气说：“拿成绩报告单给我看看。”
“看就看呗。”小宝满不在乎地从书包里掏出成绩报告单。
我接过一看，数学一栏果然写着78分，如不仔细辨析，还真发现不了那“7”字是由一横和一竖衔接成的。我霎时满腔怒火，厉声喝道：“再说一遍，数学分数是多少，撒谎老子揍你！”
小宝一愣，眼中跳腾出惊慌，脸上却浮起一层无辜，嗫嚅着说：“是……是七十八分嘛！”
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回家还哄骗老子！我呼地扬起手，正欲一掌搧他个金光灿烂，他倒双手护头先哭起来：“呜呜……上回学校劳动，组织我们去……去油茶林场摘一天茶籽，呜呜……吃过中午饭后你怎么也不让我再去，我说我完不成任务，你就，就……呜呜……”
“死脑筋！那是劳动，这是读书！今后考大学能考摘茶籽吗？”
“……呜呜……我不管这么多，反正你改的数字比我的大，……呜呜，那天我只摘18斤茶籽……呜呜……可你拿起林场的收条，硬在‘1’字头上接了个圈圈……呜呜……”
我一时无言以对，扬起的手在空中悬了许久，终于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