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真真假假，梦幻似聊斋——读程思良闪小说《梅花对心锁》
中国四大名著之一《聊斋》，描写的是各种鬼狐精怪。清代作者蒲松龄，因为身受科举制度的毒害，从而变得生活郡迫，而在“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的文字狱后，更使他不敢借文字来直言抨击当朝政府，于是便有了传世的著作——《聊斋志异》。
《聊斋志异》中，各个男主人翁几乎都是书生，而女主人翁则是鬼怪精灵，可她们却都貌美如仙，尽管他们都不是正常的人，但却都渴望普通人的爱情和生活......
作家程思良先生的闪小说《梅花对心锁》，也模拟了蒲松龄的《聊斋》笔法，不过，作者采用的是倒诉，先写书生在赶考途中总是梦到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梦境：在一个挂着梅花对心锁的庄园里，他在充满花香的小径上徜徉，不久，就会有一位穿戴着环佩服饰的美丽小姐由远而近向他走来......
因为书生从猎人手中买过一只白狐放生后，这狐仙就感恩和爱慕来与他相会了。首先，狐仙施法让他进入了她的庄园，随后与其私会，但只约会了一个月的时间，书生就病了。按《聊斋》里的说法，应该是书生沾了狐的妖气，毕竟人妖殊途不是同类，人类怎能沾妖气，书生在客栈里病后，幸得一个郎中相救，但等书病好了之后，那样的梦境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其实，文章大胖这里就为后来书生真正进入梅花对心锁的庄园后，老妪生气赶他离开而埋下了伏笔，因为白狐相思成疾，在书生没有再梦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所以不能再来入他的梦，更不能再与他相会了。
但文章没有这样直白，作者只是含蓄的描述，先写在路途中的经过和结果，随后在赶路的黄昏中，他在一片桃林里迷失了方向，却走进了一座庄园，哪想此庄园却正是梦中的那庄园，忧郁中，他还是进入了庄园，但却被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说成是鬼，书生赶紧解释，说自己是去京城赶考的读书人。
在这里，作者才把文中“我”的真实身份露出来，尽管前面有那么多的故事，但都没告诉读者“我”是做什么的！这里。我们也能看出文章是用的倒述法。
但是，尽管书生说自己是读书人，可他明明在一个月前，每晚都会进入梅花对心锁的庄园，所以老妪是见过他的，而且白狐小姐也是因为他而死了的，但老妪不知道书生的来路，估计她还以为书生是来无踪去无影的鬼怪吧！所以在一月不见，她家的小姐去世后，她就把书生当做了鬼......
可以说，这篇闪小说很成功的模仿了《聊斋》，文章的书生和小姐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给人一种梦幻感，但其实就是虚构的书生和一只白狐的故事。
当然，个人觉得文章也有不足的地方，首先留白太多，虽然让人回味，但是当人们回味不过来的时候，就成了看不懂。其次，文章有点太含蓄了，比如文章第一自然段的最后一句：“在交叉小径上徜佯，在春风花香中沉醉，不久，便是悦耳的环佩叮当声由远而近……”，其实，这一句是写书生在梅花对心锁的庄园里，桃花中畅游，之后，就会有一位带着这个饰物对的女子，由远而近地走来，但这里没有说是女子，只说是‘悦耳的环佩叮当声由远而近”。可不，对于初学者，或者是不用心细致品读的人来说，就显得很难懂了。还有一点就是也有多余的字样，并交代的不是那么清楚，比如：一二自然段的第一句时间交代，给人一种混淆的感觉，第一段说，有一个月了，一直做一个梦，第二段又说“那天”，哪天呀？就好像是包括在一个月之内的，其实一个月之后的事，所以还不如说“之后”呢！这样文章自然就明了啦！
班门弄斧了哈！
其实说穿了，这《梅花对心锁》也不难懂，就是写一个书生因放生白狐，之后，白狐爱上了书生，并施法让书生去她的挂着梅花对心锁的、开满了桃花的庄园里私会，结果书生因为狐仙的妖气生病，待等真正到达梅花对心锁的庄园里时，狐仙却因相思死去......
附原文
梅花对心锁
程思良
有一个月了，只要一进入梦乡，我准会梦到那座后院门挂着梅花对心锁的庄园。一竦身，我便跃入园中。在交叉小径上徜佯，在春风花香中沉醉，不久，便是悦耳的环佩叮当声由远而近……
那天，我在龙门客栈病了。一病便是半个月，奇怪的是，病中再也没有出现那个梦。吃了一位江湖郎中的药后，病渐渐痊愈，我又继续赶路。那个梦仍未再现。我心中怅然。
一天黄昏，我踏入一片桃林，在满地落红中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中走近一座庄园的后院边。猛抬头，我大吃一惊，呼吸乍然急促——虚掩的后院门上挂着一把梅花对心锁，这锁与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
我踌躇片刻，伸手敲门。很快，便有脚步声传来。我的心怦怦跳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探出头。当她看到我时，神色张皇地惊叫：“鬼！鬼！”
“老奶奶，我不是鬼！我是个读书人，这不，我正进京赶考呢。”
“不，你是鬼！你这个鬼，害死了我家的小姐！”
朱漆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怔怔地望着梅花对心锁，耳边不时传来一二声暮鸦凄凉的啼叫。
三个月前，我在一位猎人手里买过一只美丽的白狐，将其放生。
（原刊《当代闪小说》，转发或入选泰国《中华日报》、《我乐个趣——闪小说驾到》、《当代中国闪小说精华选粹》等报刊及精选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