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飞的刀

吴宏鹏

会飞的刀
        吴宏鹏
    斑驳的树影，缓缓地摇摆着令人厌恶的舞姿，阳光沿着树缝，利剑般向他刺来。
　　该死，又不是酷暑天，怎会如此浑身燥热，心烦意乱？
　　突然，背后传来响声。他敏捷地一偏身子，转身、拔剑。
　  来袭之物堪堪从鼻前擦过，他一看那暗器，不觉讶然：这不是一般的暗器，是把刀，一把通体被一股隐隐约约的凛然正气包裹着的厚背砍刀。
　　奇怪的是，这把刀非但没有因为力竭而落地，反而一折一沉，掉头朝他中路攻来，其来势之迅猛，令他不得不挥剑抵挡，而就在刀剑即将碰触之际，刀竟然猛地下沉，疾速地砍向他膝盖。大惊失色之下，他只好一提气，使了个旱地拔葱，跃上树顶。
　　正想松口气儿，不料那刀象长了眼睛，又象是被人握着，竟尾随他飞上树顶。
　  他顾不得赞叹，汗流夹背地使出浑身解数，犹如大敌压境般全神拆招。
　　咣当咣当，刺耳的刀剑碰触声持续不断。
良久，刀终于不动了，原因是，它，插进了他的下腹。
　　他从半空跌落，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他缓了口气，无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现在不在树林，而是在练功室中，身上的刀已无踪影。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幻境，自己是走火入魔了。
　  有一点他弄不明白，入定之前自己心无杂念，又没有急躁冒进，魔从何来？
　　他又喷出一口鲜血。就在意识即将消逝之际，眼前突然出现许多血淋淋的身影，身影渐渐重叠，垒成了一个高高的宝座。
　　啊，宝座！他两眼突然一亮，射出贪婪的光芒，接着，光芒逐渐消失，瞳孔慢慢扩大。
     

----香港《新文学》2011年第21期

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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