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赛散文组020号【“德阿杯”全国散文有奖征文】我的衣食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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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衣食住行

文/赵同胜

衣食住行，不是生存的法则，而是生存的必须。一路走来的五十余载，我亲历的那些变化，不单纯是由坏到好，更让人铭心的，是由无从选择到多重选择。似乎物质已不再占据主导，精神反而显得更为重要。

一

衣。赤条条来到这个世界，我身上的第一件衣服是件红色的小肚兜。母亲告诉我这些时，身边的女儿捂着嘴窃笑。女儿当然不能理解，她的孩子还在孕育之中，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小衣服就已经摞成了山。

白天种地，夜晚纺棉。戏词里唱得一点也不假，那时候娘就是这种状态，一家人或单或棉的衣裳，从纺棉织布，到剪裁缝制，都是娘的巧手之作。只是，娘即便是铁打的，也架不住劳累无休止的侵袭。娘倒下的那一刻，泪水浸湿了我身上的粗布衣。

告别粗布，是那年我考上学以后，娘花5块钱为我买的那件浅色的确良衬衣，让我兴奋了好一阵子。

后来的穿衣，已然离了遮体的基本功能，而是向时尚和美观靠拢。娘看到女儿的牛仔裤破了好多洞洞，拿起针线就要缝，女儿乐不可支，娘不明就里，待弄明白咋回事，娘直个劲摇头。

即便是我这个年过半百的大叔也没被时尚落下，无论是休闲装，还是运动款，都彰显出了青春的活力。难怪女儿说，我是个不老的爸爸。

穿，不只是为了御寒，而是让美环绕身边。

二

食。饿，是我小时候最真切的感受，我好像从来都没吃饱过一样，见到能吃的，眼睛就会放光。娘数落我是饿死鬼托生的。娘说这话时，眼里噙着泪。

虽不至糠菜半年粮，但白面是极少吃到的，大多只能以棒子面和红薯面充饥，弄得我整天“烧心”，酸水一个劲往上顶。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红薯面吃多了，胃酸在作怪。娘眼巴巴地看着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上班后第一次在食堂用餐，吃的是肉包子，我一口气吃了八个，看得同事目瞪口呆，他们大多吃两三个即可，而我弱小的身躯，何以容得下那么多的东西？那次，我的胃胀痛了好几天，怕人笑话，我没敢告诉任何人。

后来，收入多了，吃得东西也越来越精致，越来越讲究，我甚至还喜欢上了喝酒。日积月累，“三高”不期而至。这时我才明白，好东西也不是想吃就能随便吃的，要合理搭配，均衡营养。于是，我再不敢由着自己的性子胡吃海喝，每顿七分饱，酒也戒了。回老家时，我还会顺带到地边采些马生菜、蒲公英之类的野味，调剂膳食。

吃，不只是为了果腹，而是为健康夯实基础。

三

住。我降生的那间土屋，是祖上的老宅，夏天漏雨，冬天冒风。娘不止一次慨叹，嫁到这么个穷家，一辈子都得抓瞎。说归说，娘和爹还是咬着牙，在我6岁那年干了件大事，东挪西借，盖起了四间大瓦房。那个夏天，屋子再没漏雨，晚上，睡意沉沉的我，也没再被爹娘搬来挪去。

吃上了公家饭，娶了个城里媳妇，却没有一个固定的窝儿，租民房，常被人家赶着跑。看着媳妇委屈的泪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年，我有幸分到了单位的房改房，总算结束了漂泊的日子。媳妇靠在我的肩头，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若干年后，瞅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在张罗着换房子，我也心痒难耐。媳妇扬着一张笑脸说：房子不求奢华，有住的就好，留点余钱，也好用在老人身上。我听了，心里暖暖的。

这处住了22年的房子，汇聚了太多的爱，见证了太多的情，它像家里的一员，融入了我们的血脉。媳妇的思维正好契合了那句话“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在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静谧安然，舒适惬意，甚或成就了我近百万字作品的出炉。我的精神世界由此变得愈发充盈。

家，不只是容身的居所，更是容心的港湾。

四

行。雁，雁，一条线，到北京，到完县。这首童谣，村里的孩子差不多都会。我以为，北京和完县一定是在遥远的天边。其实，那是我的误读。长大了才知道，生我养我的那个冀中小村，离北京不过300余里，而到完县只有区区30里。在交通很不便利、出行基本靠腿的年代，那样的距离在人们的心里被无限放大，外面的世界成了迷一样的存在。

后来我到县城读书，到市里求学，骑上了两个轮子的自行车，坐上了四个轮子的汽车，眼界也随之开阔起来。

村里流传着一个笑话，说某人头一回见到火车时大声惊呼：这家伙爬着都跑这么快，要是站起来跑，那还了得。我第一次坐火车，虽没留下这样的笑柄，但手足无措的我，战战兢兢地不敢落座，生怕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让人家笑话。直到20年前我第一次坐飞机时，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浸冷汗。同事笑我“小村出来的，没见过世面。”

那天，我去母校故地重游，坐上了南下的高铁。不由想起当年上学时的情形，车慢如牛，人满为患，我只能钻到座位底下，闻着混合的味道，一路咣当十几个小时；此时的列车风驰电掣，平稳舒适，闲聊间，车已到站。快得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路，不再是咫尺天涯，而是天涯咫尺。

071000河北省保定市七一中路152号保定市人民银行赵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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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之上

衣食住行的变化，反映出时代的变迁。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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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四十之上老师鼓励

北娜

衣食住行。人一辈子都在为之忙碌的大事。必须与追求都是为了这。好文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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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北娜l留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