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赛散文组016号【德阿杯全国散文有奖征文】帮妈妈乞讨的孩子

独漂霖

                       帮妈妈乞讨的孩子（1799字）
     夏季多雨。
     雨过天晴的南方夜晚，凉爽溢人。
     白天喧嚣烦杂的空间，伴随着暮色的降临，渐渐安静了下来。晚风徐徐吹来，传递着一股股温馨润泽的气息。劳作一天的人们，此时此刻走出户外，沐浴在这静谧的氛围里，无不畅叹大自然带给人们的美好享受竟如此旖旎而悠长。
     小镇的街心公园，因五颜六色的灯光而将四周照亮得如同白昼。这美丽祥和的夜晚不容错过，我和妻也携手走进了公园。公园里一对对情侣依偎着坐在花台边窃窃私语，三五成群的打工兄弟姐妹在公园里悠闲地来来往往地散步聊天。有几个小孩子由大人的带领之下，在灯光较明亮的区域里玩耍，时而挣脱大人牵着的手，跑去踩那光洁的地板上的积水，接着便是大人的责斥声。
     我和妻在公园里漫步了许久，觉得有些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这时，妻手指着公园的东南角方向说，“那里簇拥着一大堆人，是不是出了交通事故？”我顺着妻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边果然聚集了不少人在围观着什么。
     小镇的街心公园相邻有两家大型购物广场，白天这里车来人往，热闹非凡。夜晚更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们往来于这两家超市购物消费，休闲娱乐。我想，这一带是小镇外来人口密集的地方，偶尔也会出现交通不畅或轻微擦挂之类的事故。于是我说，“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走近人群一看，并未发生什么交通事故。人们正围着一个妇女驻足观看，评头论足。那妇女年约三十岁上下，衣着朴素。她跪在路边，低着头不言语，面前放着一张对开见方的厚纸，上面写着让人需蹲着仔细看才能看清的蝇头小字。其意是说孩子她爸狠心丢下她母女俩不知去向，她也无业挣钱供养身边这个孩子，所以才出此下策向路人求救，云云。妇女身边的孩子，看上去才几个月大小。那不足两尺的小身躯仰卧在凉凉的地板上，身上只裹着一件大人衣服，地上也没有铺什么可以防潮湿的物品。那小孩的四肢无力的动着，让人看了心痛，如吞了块冰进肚里慢慢在融化般寒心。
     那妇女一直跪着，也不抬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偶尔有人丢下一元两元的零钞，她便抬头望一下那人，又低下头来。这情形，不管出于那种目的，在这人口密集的地段当众摆着这个让人看着就动恻隐之心的姿势，着实让人感慨万千，议论纷纷。
     “唉，这孩子真可怜。”妻挽着我的胳膊摇了一下说，“给她点钱吧，看在那小孩的面上。”我没有犹豫，马上掏出一张二十元的钞票递到那女人手上说：“小心，别让小孩着凉。”那女人接过钱，抬头望了我和妻一眼，也不说话，就又低下头。
     我知道，所有给那女人钱的人，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甘愿掏腰包的。但更多的人是围观，是看热闹。这年头，为了钱，什么花样都有，连路边行乞的人也变化着各种招式，由最初的家乡自然灾害，饥荒连年，接着又是被人骗了钱财，无钱归家，然后就是父母病重，家境贫寒无钱上学等等。行乞者使用的“道具”也在发生着变化，开始是拿着一只脏兮兮的饭碗，挎着一个包，接着就是柱着拐杖，跛着腿，如今又领着孩子跪着行乞。其中，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
     我和妻退出围观的人群，便听有人议论说，“这孩子她妈也真狠心，把孩子放在地上讨钱，也不怕孩子生病。”
     “就是嘛，才那么小的孩子，让她充当”道具“赚钱，真是泯灭了人性。”
     “这鬼把戏我见多了，我才不给她钱呢。”
     “……哟，这妇人上次我在邻镇也见过，当时，我还给她钱了，她这种生意还做得不错。”
     人们这样议论着，我心里也十分明白，此处有这么一对“无助”的母女在街边行乞，或许彼处同样也会有用这种方式行乞的人。现实生活中的诸多真真假假，着实骗你没商量，搅得人们糊里糊涂，如雾里看花。我真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但转念一想，对弱者施以善良的同情心是我们的民族传统，就当着它是真的施以援手，心情就会平衡下来。
     夜，仍是那么祥和迷人。我和妻经过街心公园返回住处的时候，公园里仍然有那么多人在静心地感受着自己拥有的那份甜蜜和幸福。我想，我为何要为那对母女行乞者是真是假而悲哀不已和愤愤不平呢？只是那孩子无助的扑腾着四肢，那催人泪下的动作仍然在我眼前晃动。我不知道人们给她钱是帮了那小孩还是害了那小孩她妈？我心里清楚，自己留下的那点微薄的捐助，权当是给那为自己母亲充当赚钱“道具”的不谙世事的孩子。
     离开南方已近二十年了。时间如小河淌水，流逝的岁月已被记忆冲淡了许多。时代永远都在进步，眼下早已没有所谓的职业乞丐存在了。当年的困惑在心底里已荡然无存，唯一记挂的就是那个被妈妈当着“道具”的小孩，而今该是到了在大学的校园里，安安静静地学知识的年龄了吧。


　　作者：李柯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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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尘

写得朴实，学习了。

独漂霖

飘尘 发表于 2019-9-21 22:18
写得朴实，学习了。

谢谢飘尘老师看文点评。问好！

四十之上

学习佳作！

独漂霖

四十之上 发表于 2019-10-2 16:05
学习佳作！

问好廖老师！国庆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