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闪韵杯”第一届全国闪小说大赛660】年夜饭

曾龙

文/曾龙
　　

　　又到了除夕，一家人围着桌子其乐融融地吃着年夜饭。

　　“爸，我不想吃，爷爷家的饭不好吃，我想吃肯德基！”孩子噘着嘴，把一碗白米饭推给了我。

　　“你天天嚷着菜难吃，你知道吗？爷爷家的稻米和蔬菜都是爷爷和奶奶自己种的。纯天然的，多有营养！你天天只知道吃肯德基，那些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边说边往孩子的饭碗里夹菜。

　　一向宠溺孩子的父亲一把将孩子搂了过来，摸着孩子的头说：“孩子，爷爷给你讲一个我小时候吃年夜饭的故事，好不好？”

　　“好，好——”孩子眯着眼睛笑了。

　　“那是1959年，我的老家正处在闹饥荒时期，我和哥哥姐姐们每天就拿野菜和树根充饥，那时候不知道吃了多久的野菜和树根，后来看到野菜、树根就想吐，直到除夕的前一天，我和哥哥姐姐们突然在厨房里翻找到了一个碗，里面装着大半碗陈米，那时候看到米呀，就像现在看到了黄金一样，是非常奢侈的东西。于是，我们便激动地把碗里的生米一把接着一把地抓起来，放进嘴里嚼，那味道，真叫一个香啊……”

　　“后来呢？”孩子好奇地问道。

　　“这时，我的妈妈突然从外面回来，发现那碗生米已经被我们吃光了，她气得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用扫把打我们。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的妈妈不知藏了多久的一碗米，就是为了等到除夕，用它来做一顿米粥，作为我们全家人的年夜饭啊！”

　　爷爷说到这里，已经是老泪纵横，孩子也是满脸通红，他看了我一眼，乖乖地端起了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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