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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蔷薇满院 于 2018-9-4 09:00 编辑
青峰岭上空的杜鹃鸟（小小说） 文/代应坤 那时候的“西凤酒”可不像今天这样名贵，凤翔县柳林集108户人家酿“西凤酒”，满大街美酒飘香，这便有了“柳林的麻雀能喝三两酒”的传言。 “瞎吹个熊吗！俺就滴酒不沾，怎么啦？”说这话的是大谷堆村的刘二海，刘二海右脸颊上有一道三寸长一指宽的伤疤，太阳一照闪着亮光，蛮吓人的。 他家离柳林集只有2里路。农闲时节，集上就是他的家，做生意的人对他很友好。据说刘二海的伤疤是15岁那年，因为跟老家一个地痞无赖争夺一个叫凤的女孩留下的，不管胜负如何，他是经历过刀砍斧剁的人，大家服他。 不服气的是牛三。他说，刘二海是17岁搬到大谷堆来的，谁亲眼看过他跟人决斗了？好！就算他跟人决斗了，凤怎么不在他身边？说明他是败军之将，嘁！ 这话传到刘二海耳朵，他几夜没有睡着，左思右想，觉得有必要向牛三解释一番。 其实牛三贬低刘二海，动机很简单，无非想稳固“老大”的位子。他从18岁开始田不耕，地不犁，就在集上转，108家西凤酒坊供着他，吃香的，喝辣的，俨然是酒坊业主的救世主。当然了，酒坊的麻烦事也的确多：明抢暗偷的，吃拿卡要的，敲诈勒索的，恶买恶卖的，哪一个事情出现，都够酿酒老板们喝一壶的。平心而论，牛三的地位是拿鲜血甚至生命换来的，他身上的十几处伤疤，放在那儿呢。 也就是最近两年的事吧，牛三感觉酒坊老板们瞅他的眼神有了异样，这异样让他很不安，细细观察才发现，原来是刘二海在跟老板们打得火热！这鸟人不收保护费，就图个肚子圆，为商户摆平过不少事情。 不是东西哦，刘二海！总有先来后到的吧？想夺俺的地盘，看俺怎么收拾你！牛三牙咬得格格响。 一场决斗不可避免。 挑战书是牛三下的，用大红纸写的，他手下的4个喽啰敲锣打鼓送到刘二海家。 街东头屠宰场旁边有一块空地，叫高台子，是每年正月举办“西凤酒”展览会和演大戏用的，平时都空着。牛三一大早就赶到高台子，地上放了刀、剑、红缨枪，等待刘二海。 太阳升得老高的时候，刘二海赤手空拳来到高台子，此时台子周围来了不少人，他的到来博得一阵刺耳的口哨声，人们呼喊着，蹦跳着，激动得跟捡到金元宝似的。 他走到牛三面前，笑着问：非动手不可？ 牛三说：不动手也行，你当着这些人的面，喊俺三声老大。 刘二海说：想死你了！俺有老大，在咱老家，俺只能有一个老大。 那还啰嗦啥？看你空着手，这样吧，俺的刀、枪、剑随你挑！牛三说。 刘二海拿起明晃晃的虎头刀，递给牛三，说，你先来，用这把刀砍俺三下，俺可以躲闪；或者你用拳头对着俺的肚子打三下，俺不躲闪。 然后呢？牛三问。 然后，俺这样待你。 牛三略一思忖，挥起虎头刀对着刘二海劈头就砍，但没有砍到。 又砍了第二刀，同样没有砍到。 牛三脸红得像鸡冠花，正要举刀，不远处传来隆隆的大炮声，这时，乡长带着几名持枪乡丁跑过来，边跑边喊：住手！还窝里斗呢，日本鬼子昨天就占领宝鸡了！ 牛三和刘二海走到乡长跟前，抓耳挠腮的，一脸的不好意思。 柳林集从此有了两支护卫队，分别归刘二海和牛三领导。人们说，以前刘二海和牛三为108户西凤酒作坊巡逻放哨，防的是家贼，打的也是家贼；这次防的是外寇，打的是日本鬼子！ 一年后，两支护卫队开赴抗日前线。临行前，从不沾酒的刘二海居然带了10坛“西凤酒”，牛三也带了10坛“西凤酒”，只是，牛三的“西凤酒”还没有喝完，青峰岭战役中，那颗不长眼的炮弹落在他面前，七尺之躯瞬间化成血红的花...... 那年秋天，一位老者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青峰岭，向牛三的墓碑献花篮，嘴中喃喃着：都说一山不能容二虎，可是，咱们的抗日弟兄，入伍前哪个不是称雄一方的猛虎？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这是“西凤酒”泼在水泥地面的声音；十多只杜鹃鸟扑闪着翅膀，在上空鸣叫，久久不愿离去...... （146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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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8-9-4 07:3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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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9-5 08:23: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