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见摸得着的良心 ——读郁夫的《一颗良心》有感

尹翔学

                       看得见摸得着的良心

                            ——读郁夫的《一颗良心》有感

                              尹翔学

　　郁夫老师的闪小说佳作《一颗良心》，究竟上演一曲什么好戏呢？请看：

　　二歪他娘病重住院借不到钱了，庆铭豪爽地摸给他五千元钱，却不要任何字据。“当二歪要打借条时，庆铭大手一摆说，不打了，赶快给大娘治病去吧。”五千元钱，这在农村可不是个小数目。可见庆铭急人之所急，雪中送炭，是个该点赞的正人君子。

　　到庆铭家中有难，叫二歪还钱时，二歪却死不认账：“谁欠你的钱呀？”足见二歪是个该诅咒的地道小人。庆铭无奈，就上法庭、找律师，都因无凭无据而无济于事。谁叫你太天真，没有防人之心？

　　吃了哑巴亏，心里不平衡呀。好你个二歪，“咋不讲良心呀？”庆铭“不干这下三滥的事儿”，就要二歪“写一个欠他一颗良心的欠条”，然后又“要他还良心”。二歪觉得这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损失，也就照办了，“给庆铭送去了一颗猪心”。

　　不料，二歪竟被猪心套牢。高潮出现在末句：“就在庆铭将要把猪心扔给大黄狗的一刹那，二歪一把夺过猪心，咚地跪在地上说，庆铭哥，我错了。”你的良心不会被狗吃了吧？这个心理暗示妙，性本善出来了，良知犹存。振聋发聩呀。

　　从文学性看，郁夫老师的这篇佳作好在哪呢？

　　首先，题材真实感人。好像就发生在身边，就发生在昨天。在我国广大农村，普遍没有救助机构，也没有医疗保险，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就面临着倾家荡产，就得东借西凑。这是不争的事实。

    其次，人物鲜明典型。就是两个传统小农思想的农民大叔：一个善良淳朴，助人为乐，相信天地良心；一个自私势利，过河车桥，泯灭良心。

　　再次，情节紧凑巧妙。二歪借了钱，却不承认借钱和不肯还钱，只是一时被小利蒙蔽，良心还是有的。因为二歪毕竟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而是一位自食其力的庄稼汉。所以，庆铭就叫他还良心，让良心变成了看得见摸得着的道具，从而挽救了执迷不悟的二歪。

　　我最看重的，还是佳作的社会现实意义。

　　某国人曾向一位德国记者请教了一个问题：“中国在国际上那么隐忍退让，甚至以大慈善家的豪气用巨资援助他国，为何国际上还不断提及中国威胁论？”不料，这位德国记者反问了一句话：“一个敢卖给自己同胞有毒食品的民族，一个不惜以残害自己同胞来追逐金钱的民族，一个不懂得爱自己同胞的国家，底线在哪里？什么事不敢做？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可怕吗？”换言之，国人的良心正在接受严峻的考验。

　　我也曾写过《法治始于诚信》的短文。文中引用了温家宝同志的话：“现在影响我们整个社会进步的，我以为最大的是两个方面：一个是社会的诚信，一个是政府的公信力。这两个方面解决好了，我们社会就会大大向前迈进一步。”也引用了西方政治学著名定律之一——塔西佗陷阱：“当政府不讲信用时，好的政策与坏的政策都会同样得罪人民。”也就是说，诚信是法治的基石。

　　有没有良心，也就是有没有道德底线，其实也是社会诚信问题。人无信不立，国无信不稳。这恐怕也是此闪引导我们要深入思考的课题吧。

附原文：

　　　　　　　　　　　　一颗良心

　　　　　　　　　　　　　郁夫

　　二歪他娘病重住进了县医院。他在村里转了好多家却借不到钱。二歪借钱借到了庆铭家，庆铭在柜子里给他摸出来五千元钱。当时儿子对庆铭一个劲地使眼色，庆铭佯装没看见。当二歪要打借条时，庆铭大手一摆说，不打了，赶快给大娘治病去吧。

　　一晃一年过去了，庆铭没找二歪要钱。

　　第二年秋天，庆铭的农用三轮出了车祸，赔人家一大笔钱。祸不单行，庆铭的老娘又病了。

　　庆铭到二歪家要钱，二歪说，谁欠你的钱呀？庆铭猛地愣了，结结巴巴得说道，我明明借给你，你五千元钱，你这人咋，咋不讲良心呀？二歪说，啥良心不良心的，有本事你把欠条拿出来！庆铭气得浑身发抖，他用手指了指二歪，一句话也说不要出来。

　　庆铭到镇法庭告二歪，法官说，你没证据，不能立案。庆铭到律师事务所咨询，一律师对他说，对付这样的人，你带个录音机，骗他出来喝酒，二两酒下肚就和他谈借钱的事儿……。庆铭脖子一拧说，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干这下三滥的事儿。

　　庆铭到二歪家，非要他写一个欠他一颗良心的欠条，二歪不写，庆铭说，你不写我就不走。一直僵持到大半夜，二歪心想，反正良心看不见摸不着，就写了。

　　腊月二十八，庆铭打电话给二歪，要他还良心。二歪说，良心咋还呀？庆铭说，不管啥心，你拿来一颗就行。

    二歪给庆铭送去了一颗猪心，庆铭接过，冷冷地看了看，喊了一声“大黄”，庆铭家的大黄狗就摇着尾巴跑进了屋内。就在庆铭将要把猪心扔给大黄狗的一刹那，二歪一把夺过猪心，咚地跪在地上说，庆铭哥，我错了。

尹翔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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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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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雨

佳作佳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