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赛小小说109号【“德阿杯”全国小小说、闪小说有奖征文】世上只有爸妈好

王启祥王启祥

世上只有爸妈好
文/王启祥
         “清清考上上海名牌大学了！”村里有人边跑边高呼着，象一股春风似的，特大喜讯马上轰动了整个村庄。
         这个村庄位于福建枫亭镇的山区中，名叫大磨村，人口不多，只有近二十户人家，地瘦人穷，百年来还未出一个大学生，清清是第一个。
         清清接到通知书后，先是一阵喜悦，但片刻他的笑容就消失了，随之眼中就闪出晶莹的泪水。是啊！刻苦读了十二年书，就等待这一天的来临！但学费、车费、生活费，一年要一万元才够呐！哪儿来钱呢？
         的确，这消息愁死了清清一家人。清清的爸爸叫蔡永煌，妈妈叫叶小妹，都是种田人，没什么钱，更甚者，叶小妹是一个老病号，每天吃药，连腰弯的也不能站直， 要靠拐杖走路。
         清清很了解家里的困苦，听到爸爸长叹一声，就说：“爸，妈，我不读了，我打工去。”
         叶小妹马上说：“清儿，你千万不能恁地说，只有读书才有前途，你千万别自暴自弃。”
         永煌铁着脸，说：“你放心吧，我砸锅卖铁也要给你凑齐学费。”
         但说的容易，办起来难。永煌把家中一只正在长膘的猪卖了，把祖传三代的一个金戒指卖了，总共只有二千元。
         生产队长知道永煌现在是涸辙之鲋，便向信用社开口，但九十年代的信用社，说学费还不能贷款。队长便自己带头和村里人七拼八凑，才凑了三千元。
         永煌只好向外村的亲戚朋友借去，但走了三天，蹽了几十公里山路，只借回来二千元。
         叶小妹说：“老头啊，你为什么不把棺材卖了？”
         这山区人，百年来有一习惯，就是年龄轻轻就准备好了棺材。永煌家的这一对棺材，是杉木的，好卖。
         清清听了，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怆然泪下，说：“爸、妈，这……”
         永煌却十分硬朗地说：“对，卖掉。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样，永煌又把棺材卖给外村人，又凑了一千六百元钱。
         现在，该卖的都卖了，该借的也都借了，要到哪儿再张罗钱呢？永煌终夜未尝合眼，天麻麻亮又出去了。
         原来，永煌瞒着家人，准备偷偷到镇卫生院卖血。
         血是很好卖。一会儿，永煌就换回了六百元，他问医生：“能不能再抽一磅，我家急用钱呐！”
         医生说：“一天不能抽二次。”
         永煌又向隔壁镇卫生院走去。他想，干脆自己忍一忍，再抽一磅血，学费就够了。
         到了卫生院，永煌骗了医生，又抽了血。
         血抽完了，永煌觉得一阵昏眩，他马上吃了馒头，饮了水，这才取款出院了。
         他吃力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头重脚轻，摔倒了好几次，就在离家不到二百米处，他终于一阵眩晕后，倒地了，头刚好碰在石壁上，血又流出来了，待过路人发现时，永煌断气了。
         这条五十岁的硬汉，就这样趴倒了。
         村人知情后，纷纷出去，把永煌抬回来了。当村人把永煌身上的钱和二张卖血发票交给清清时，清清顿时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趴在地上，摸着爸爸的脸，说：“爸爸，你为什么要去卖血呢？”
         叶小妹见丈夫突然死了，心都要炸了，这悲痛，啮噬的她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村人见了，都泪眼婆娑。第二天，永煌装在一个三百元的塑料棺材中，埋葬了。
         再几天就要开学报名了。清清放心不下，一定要留二千元给妈妈买药买米，说自己要跟学校商量暂欠一部分，再边打工边交学费。
         叶小妹听了，马上说：“不行，我不能用这钱，我自己克服。”
         清清说：“你不收下钱，我不走。”
         叶小妹看到清清把钱放在抽屉里，顿时哭了。这天晚上，她嘤嘤哀泣，想到自己现在竟然成了清清的拖累，一急之下，留下几个字，自杀了……
         当清清天亮发现妈妈死了，桌子上放着歪歪斜斜写的字条时，他顿时痛哭起来，悲凄的哭声，立刻引来了村亲们。
         字条上写道：清儿，我不能再拖累你了，我陪你爸去。
         二个至爱的人，就这么为了学费撒手人世，那一刻，清清放喉大哭，哭的竟然晕倒在地，……
         就这样，太阳还是太阳，月亮还是月亮，但大磨村上，猝然几天内就少了这一对善良的夫妻。
         清清临行前，跪在地上，一手抱着爸爸的遗像，一手抱着妈妈的遗像，向天呼喊：“爸、妈，你们在哪儿？”此时，二十岁男子汉粗哑的哭喊声，那才真正叫做振天动地啊！送行的乡亲们见了，无不籁籁泪下。（1568字）
         



作者：王启祥,退休职工，家庭住址：
福建省莆田市仙游县枫亭镇枫塔路20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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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尘

觉得不是很生动呢，语言上。
我不知道90年代读大学和物价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看文中多次对钱的提及，感觉那时候好像什么费用都不低呀。

王启祥王启祥

飘尘 发表于 2018-6-28 18:00
觉得不是很生动呢，语言上。
我不知道90年代读大学和物价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看文中多次对钱的提及，感觉 ...

谢谢飘尘老师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