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味道
文/赵同胜
娘吃药，二愣把水端给娘,娘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二楞知道，那水涩。
听说有钱可挣，二楞的眼睛里闪出了两道绿光，他把椅子往前挪了挪，离大虎近了些，大虎下意识退了一步，用手掩住了鼻子。二楞低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嘿嘿傻笑。
二楞喝了口大虎递过来的水，心里就有了一股暖流。那水是大虎从饮水机里接进纸杯的，一口下去，丝丝的甜，唤醒了二楞的记忆，是小时候井水的味道。
大虎在村里开了家厂子，名为大虎日化，雇着几十号人。那些年，大虎作为先进典型，没少披红戴花。可这两年，大虎的日子不好过了。按大虎的话说，他是有今儿没明儿。
二楞的工作是上夜班，在村口“望风”。每月有固定工资，干好了还有奖励。
二楞手里攥着的一千块钱，就是大虎发的“望风”奖。那晚，若不是二楞，恐怕厂子早就被连锅端了。二楞用那些钱给娘买了药，心里踏实了不少。
二楞给大虎磕头的心都有了。
大虎东窗事发，是几个月以后的事了，厂子的大门上交叉贴了两道大大的封条。村里看热闹的人挤了半条街。谁也没注意到，在一个角落里，二楞眼睛里射出的两道寒光。
那两桶纯净水是二楞从镇上买回来的，和大虎家的一模一样，娘喝了一个劲地说“甜”。这次吃药，娘没再皱眉。
二楞睨斜着炕上那个上着锁的箱子，粗声大气地说，想喝咱就买。
箱子里的三万块钱，是二楞拨了一个电话的奖励。
二楞是在娘复查时听了医生的话后，才决定打那个电话的。医生说，娘的病是长期喝脏水落下的。
071000河北保定市七一中路152号保定市人民银行赵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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