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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谢林涛 于 2017-10-19 17:06 编辑
粉 笔 文/郭强 阳光穿过窗棂,化成一束束彩花。花束中间,一粒粒灰色小精灵在飞舞。炫舞的身影,落在黑板上,和一支支粉笔拥吻。 萧萧托着腮帮,剪水双瞳盯着黑板上旋转的粉笔,心思直穿过粉笔背后。 “还买笔,饭都没得吃的,直接用石子儿在地上画几笔就可以了。”妈妈看着四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不停地叹气。 三个哥哥早早辍学,没一个初中毕业,都被没钱害了。 “去吧,多认几个字也好!”妈妈拍头,爸爸咬牙让萧萧进了学校。 萧萧在校爱劳动,经常帮助同学值日,抢着打扫讲台和擦黑板。萧萧干活很仔细,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一遍又一遍。一块黑灰色抹布,在讲台里里外外来来回回,带着一双小手不停在讲台、黑板的每一个缝隙间游走,修长的手指摸过每一个旮旮旯旯。 清洁扫除过后,落日余晖中。萧萧坐着、趴着,在田埂边、草垛旁、屋檐下用手在石板上写写画画,光洁的石板,常常在霞光中晕染出不同颜色的字体和图案。 “嘿,你偷老师的粉笔。我要告你!”身后不时会出现一两个同学正义的声音。 萧萧抬起头,瞪大自己的双眼,一字一顿:“我,没,有,偷。” “没有,那你的粉笔是哪里来的呀?” 几步窜过,围拢来,撕扯着萧萧衣服口袋,补丁被再次撕掉,线口被撕裂,袋角被撕开,几截比小指节还短的粉笔头掉落下来。 同学满脸通红,萧萧一脸倔强。 萧萧就是我,那时的我,十多岁。 现在的我,天天用粉笔。一直写到只剩下粉笔头——比孩子们小指节还短的粉笔头。 (57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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