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湘情杯"全国闪小说有奖征文】老石匠

德乡子

　　老石匠
　　于路

　　老石匠真的老了。
　　他佝偻的身子跟挂在木箱上的那把铜锁一样生了锈。打开木箱，几乎耗尽了老石匠一辈子的好脾气。在老石匠絮絮叨叨的抱怨里，几根錾子和两把铁锤才忸忸怩怩地露出它们锈迹斑斑的面目来。
　　老石匠真的老了。
　　他把生锈的錾子一根一根插进炭火，想把它们淬炼成利器。可他粗糙的大手跟生锈的铁锤一样不听使唤，不是砸歪了錾尖，就是砸到了铁砧。恢复錾子本来的面目，花费了老石匠近一天的工夫。
　　老石匠真的老了。
　　他本想采一块和自己一样高的石头，结果，他却背着一块不足三尺的石头进了后山的烈士陵园。
　　老石匠真的老了。
　　他动用了一切顺手的不顺手的雕凿工具，叮叮当当，在烈士陵园鼓捣了整整一个月，石头还只是个雏形，看不出是牛是羊还是狗。
　　不知又过了多久，叮叮当当的声音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突然消失了。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领着村主任跌跌撞撞进了陵园，他们惊讶地看到，老石匠斜倚着烈士刘正荣的墓碑，已然含笑而去。只留下一尊石雕人像佝偻着身子跪在烈士墓前。
　　这……这不是雕的他自己吗？村主任愕然不已，太像了！太像了！
　　老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相信这雕像竟是出自老石匠之手。他们恍惚记得，自打鬼子拿枪顶住老石匠母亲的胸口硬逼着老石匠用铁锤砸开交通员刘正荣藏身之所的暗门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与石匠有关的工具了。
　　可他们谁都没有说出这个秘密，他们只是跟村主任商议，把老石匠和他的雕像一起埋在了烈士陵园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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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乡子

一篇多年前的旧作，发来助阵！

蒋玉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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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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