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

飘尘

　　与狼共舞
　　文/飘尘

　　第四十五天，我已习惯孤独，习惯没水洗澡，也习惯了狼夜里的嗥叫。
　　夜风又起，将篝火吹得旺了又旺。站在风口，任风吹乱我疯长的头发，弹着吉他，将我会唱的歌吼了又吼。
　　山那边，狼的叫声不断传来，忧伤，低沉。一个月前，狼的嗥叫让我阵阵心寒，如今却令我热血沸腾。两指入嘴，我打了个划破长空的口哨，而后，像狼一样仰天长啸。
　　狼嗥、啸声、火势，在苍茫的野外，被猎猎作响的大风吹遍空中。
　　这群狼从我来到这的第一天，就盯上了我。白天，它们怕我的枪；晚上，怕我的火。每晚天一黑，石板小屋里，我必将火盆里的干马粪点得旺旺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今晚只顾着篝火嗨歌，忘了在屋里生火了。更要命的是，忘了锁门。
　　我停止弹吼，操起脚边的猎枪，风一般往百米外的石屋跑。临近时，一只狼窜了出来。屋里，水箱被留下一排洞，水已流失一半。堵好洞，冲出来，反手锁门。那只狼在山丘上对我嗥叫，我大怒，疯一样端着枪冲向它。
　　月夜下，大风中，狼在逃，我在追。我开了两枪，都没打中。追了一会，前面出现几十颗星星，是狼的眼睛。我掉头就逃，狼在后面紧追。逃到篝火旁，狼才停下，嗥叫几声后离去。
　　我与狼，每个夜晚就这样共处在野外。它们嗥叫，我胡乱弹吼，各自善待光阴，各自提防。
　　第一百九十八天，麦子熟了。
　　最后一辆拉粮车的副驾驶座里，我听到狼群在悲怆的嗥叫。我让司机停车，爬到车顶坐好。顶着阳光，迎着风弹着吉他，又吼又叫，泪流满面。两侧小山，狼在跟车奔跑，边跑边嗥。

南湖三少

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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