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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性鲜明 ——谈《豆腐花》中的“前妻” 文/程思良 小说离不开写人。在作品中刻划出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是小说成功的重要标志之一。闪小说篇幅短小，寥寥几百字，能不能刻划出个性鲜明、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呢？答案是肯定的。泰华女作家梦凌的闪小说《豆腐花》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豆腐花 凌晨，窗外的风猛烈地作响，冬天终于来了。 我轻轻地打开窗户，看见门外的小巷挑着担子卖豆腐花的身影。 我一愣，住区的小巷什么时候多了这家豆腐花？ 大清早起来运动时我闻到了豆腐花的味道。“ 小巷口，卖豆腐花的女人正忙碌而熟悉地打豆腐花，或加糖，或加姜水，或装杯，或小碗端给顾客，旁边几张可以折叠的小凳，几乎坐满了客人。 我决定去尝尝豆腐花。 来碗豆腐花，不加糖不加姜水。我说。 只见那厚厚的寒衣像粽子般把她包裹，头上蓝白双色的头巾裹着她的脸庞，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热腾腾的豆腐花，原汁原味，多么熟悉的味道啊！ 当看到女人弯腰端碗的九个手指时，我不由心中一颤，倏地揭开了她的头巾。 ——她，果真是我的前妻！ 那年，沉迷股票的我把房屋地契作为最后抵押。 她操着沙哑的声音：再不改正，你我一刀两断，从此视为陌路人！ 话刚落，她手中的菜刀，狠狠地砍向自己的手指，夺门而去。 母亲呼喊着她的名字随后而去。 改邪归正的我再也找不到她和轻微痴呆症母亲。 你还好吗？我哽咽地问她。 后来,我默默地帮她收拾好担子，跟着她来到了她居住的小区。 “孩子，你回来啦？”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心头一颤,我赶上去扶住老人瘦弱的身躯，说：“妈，我回来了！” 老人眨眼，诧异地望着我：“你谁呀？” 《豆腐花》写的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平凡人的平凡事，却能深深地打动人心，令人过目不忘。究其原因，我认为主要在于作品成功塑造了一位富有鲜明个性的人物形象——前妻。 当年，面对沉迷于股票之中屡教不改的“我”，为了让“我”能悬崖勒马，前妻竟然用菜刀砍掉自己的一根手指，这是何其刚烈的行为啊！这是恨，更是爱。自残行为，看似不可理喻，其实，前妻是想以猛药去沉疴，使“我”痛改前非浪子回头。且看她断指离家出走前操着沙哑的声音发出的铿锵誓言：再不改正，你我一刀两断，从此视为陌路人！ 在前妻离家出走时，母亲也离家出走了，这些年来，母亲到哪里去了？不能不令人揪心。然而，当“我”跟着前妻来到她现在居住的小区后，悬疑有了答案——原来，前妻一直靠卖豆腐花，不离不弃地照料着患有痴呆症的年老体弱的婆婆！前妻对老人的孝敬之心，不能不让人为之动容。 值得注意的是，小说中写到，一个冬天的早晨，“我”在小巷中晨练，遇到一位冒着严寒卖豆腐花的女人，没想到她竟然是多年来杳无音讯的前妻。在“我”的眼中，妻子已是“前妻”（这意味着“我”已另娶了），而实际上，她并未另嫁，始终坚守着赡养婆婆的职责。“我”与前妻形成鲜明的对照，突显出前妻对于婚姻的忠贞，以及对于家庭职责的担当。 《豆腐花》中的女主人公“前妻”，既有勤劳善良、孝敬长辈的传统美德，又有敢作敢为、勇于担当的可贵精神，在她的身上，闪耀着人性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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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31 15: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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