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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张红静 于 2017-2-27 13:04 编辑
刘晓斌,男,四川简阳人。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业委员会会员(四川分会理事),中华精短文学学会会员(签约作家),成都市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青年作家》、《国际日报》、《精短小说》、《参花》等中外报刊发表作品数百篇(首)。出版有诗集《情系阳光》和诗文集《黑白弹奏》《黑白再奏》《情天有雨终会晴》。
柳潭传说
传说平滩镇柳家湾的柳潭在民国前从未干过。 民国十一年,已经是副团的柳员外家老二柳仕德回到家。 爸,过几天我们军座母亲满八十,我想送一份厚礼,为晋升团长做些铺垫。 儿啊,你别看我们家吃穿不愁,但要准备一份厚礼还真不容易呢。 听了父亲的话,柳仕德也觉无法,就到外面散步。当他走到柳潭边时,突然看见潭里游着两条大鱼,每条约五六十斤重,顿时一喜,这不是一份厚礼么! 三个月后,柳仕德不仅升上了团长宝座,而且还经常派兵到潭里打鱼。看到这种情况,柳员外家的仆人柳大憨便找到柳员外。 老爷,您看二少爷这样,柳潭可能要不保哟。 有啥不保的,是不是大家分不到鱼闹意见了? 那倒不是。只是…只是哪天真有大鱼现身时,恐怕这柳潭也就完蛋了。 什么?你是说那潭里还有更大的鱼? 不知道,其实我也没见过…… 民国十五年,因为连续几年的干旱,柳家湾已经有人饿死了。看到这种情况,柳大憨又找到柳员外。 老爷,您看能不能将柳潭里的鱼打一点起来分给大家,让柳家湾迈过这道坎? 不行!前两天我才叫人通知老二,叫他带人回来放潭,准备将那条更大的鱼拿去给唐司令作为贺礼呢。 老爷,那是我瞎说的,您千万别信! 反正潭里的水估计已经不多,放干不是一切都明白了吗! 哎,放干了湾里的人咋活啊! …… 柳仕德派兵将柳潭放干时,果真发现一条重达三四百斤的大鱼!只是让大家不解和愤怒的是:柳大憨双手死死抱着鱼头,双目怒睁。 三月后,荣升师长的柳仕德死于军阀混战。从此,柳潭干枯,再也无法蓄水。
躲
小李正焦头烂额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迟疑了几秒钟,他还是鼓足勇气将话筒拿了起来—— 喂,您好…… 哟,还客气起来了。是我。怎么样,小李子,我那招还管用吧?见是好友小黄打来的电话,小李顿时轻松了许多。 管用个屁!这几天我手机没开,网也没上,可人家通过114一查,还是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来了。这不,算上刚才同事老李儿子结婚的这份,已经5份了。 哎,苦李子!不过告诉你,我也不比你好…… 哎哎哎,黄瓜,打住,打住!还是先给我想想办法吧——你知道我每个月的工资就2000多元,按照我们这里的习惯,每个红包最低封400元,5个就是2000元,还剩300多元,省吃俭用也就只够自己余下20多天的生活费;给父母和小弟每个月的生活费咋办?还有,五一就没有回家,原来准备国庆节回家的打算,恐怕也要泡汤了…… 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5个你都不去,每个红包封200元请朋友带去,就说你老娘病了。这样,你既可以节约1000元的礼钱,又可以回家看父母,还可以支付伯父伯母和小弟的生活费,一举三得,你看咋样?…… 小李采纳了小黄的意见,当天坐最后一班公共汽车连夜赶回了家。 看见儿子回来,别提李父李母有多高兴了。 老幺,你去地里摘点辣椒回来;老头子,你去煮一块腊肉、几节香肠;我去给儿子铺床。李母安排道。 哦,对了,儿子,你回来得正好,明天你幺叔公满八十,后天你二叔嫁女儿……李母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红彤彤的请柬来……
调动
2011年10月调到乐阳后,我就一直想把妻子从建阳县支行调到乐阳市分行。可惜,一直没找到门路。 天赐良机,2013年9月,我大学同学郭坤调到乐阳分行任行长。于是,我决定去找他。 第一次,我带了一幅辜山先生的书法作品去。 老同学,这辜山只是本省有名的书法家吧? 对。是前几天我老婆参加同学会时他送的。 辜山是你老婆同学? 对。她知道你喜欢书画,所以,特地叫我给你送来。 那我就收下啰。不过,老同学呀,我知道你是为你爱人的调动来的,但建阳象你爱人这种情况的还有好几个呢。还有,听说建阳要划归省城啰,你要考虑清楚了。 这件事传了几年都没着落,恐怕指望不上了。所以,还是请你…… 其实,辜山的书法作品是我花3万多买的。 不久,我又带了一幅全国著名画家景山先生的画去。 老同学,这作品要不少钱吧? 是花2万多从网上淘来的,害怕有假,特地送来请老同学鉴别鉴别。 才2万多?快打开让我看看! …… 这幅作品的确模仿得很逼真。这样吧,你把发票给我,我给你原价!至于你爱人调动的事,下来我们开行长办公会研究一下。 其实,景山的书法作品是我花6万多拍来的。 之后,仍然很久没有音讯。 于是,今年初,我一咬牙又给他带去一个价值近10万的青花瓷…… 就在我决定放弃时,4月29日下午,郭坤却打电话告诉我,你爱人调动的事情已经办妥,下星期一就可以去分行人事部报到了。 就在我们一家人欢天喜地的时候,6月30日,省委宣布,建阳县划归省城,改名建阳区!一切全弄反了。
接力
最近,我觉得好友张力有些奇怪——连续三个星期天约他骑游都没约上。 11月27日一早我给他打电话时,他说,我在金堂县赵家镇翻山堰村。我问他,你跑那么远去干啥?他说,走亲戚。我说,你父母都是建阳的,咋会有那么远的亲戚呢?他说,你别管。 12月4日起床后,我又给他打电话,他说,我在重庆大渡口区建胜镇四胜村呢。我问他,你跑那么远去干啥,是去旅游吗?他说,不是,是走亲戚。我又问他,你还有那么远的亲戚?他说,对! 12月10日我再次约他时,他说,我在达川区平滩镇石峰村呢。我忙说,平滩镇石峰村!你不是到柳进士老家去怀古吧。他说,你想到哪儿去了,还是走亲戚。我说,你们家亲戚还分布得广嘛。他说,当然啰。 昨天晚上和几个朋友喝酒时,我问张力,这个星期还走亲戚吗?他说,不走了。其实,我是代表我父亲去看望他三个战友后人的。当年,金堂那个战友上战场前与重庆那个战友说好,一个战死了,另一个负责照看他的家人,结果,金堂那个战友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后来,重庆那个战友对达川那个战友说,如果我战死了,请你照看一下金堂那个战友和我的家人,结果,重庆那个战友又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再后来,达川那个战友又与我父亲说好,如果我战死了,请你照看一下金堂、重庆那个战友和我的家人,结果,达川那个战友又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所以,几十年,我父亲都与三家人有联系,并且每年都会抽时间去看看他们。这不,父亲年龄大了,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黑屋子
快五十年了,这件事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在我梦境的左后方,一直有一座黑屋子。外面罩着一层灰色,像雾,又像电网。 几十年了,因为父母、老师的不断的警告和提醒,我始终没有越雷池半步。 前几天,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没有流血,却肿得厉害;没有钻心的疼痛,却酸麻得特别难受;周围没人,却老觉人影重重;看不清前面的路,却可以朝任何一个方向行走。 我转向左后方。我看见了黑屋子。这一回,我终于没能忍住好奇心,走了进去。 屋子很大,屋内床铺很多,每一个床铺都有人。没有认识的人,很多很多的人都似曾相识。 走了一段,我看到一个铺上躺着一位似曾相识的老人。 老人家,您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自愿进来的。 难道您不想外面的亲人和朋友吗? 朋友都被我出卖了。或者说,朋友们都出卖了我。 至于亲人,我就是他们送进来的。 又走了一段,我看见一位似曾相识的中年妇女坐在床铺上。 大姐,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我是被一帮天杀的人贩子蹂躏后卖进来的。 你想出去吗? 出去干啥?丢人吗?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我只好继续往前走。 在一个拐角出,我看见一位似曾相识的年轻人。 年轻人,你为啥也跑到这里来了? 我对父母和老师很烦。于是,他们叫我往东,我就偏往西。开始对了几次,也过得特开心。后来不知怎么的,稀里糊涂就到了这里。 你想回去吗? 想呀。叔叔,您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试试吧。 我牵着年轻人的手,走到屋子的南面,一头向墙壁撞去…… 叔叔,您终于醒了!您看,太阳刚刚出来,空气多清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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