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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靠在会议室宽大的沙发上抽雪茄。
自称五兄弟的大佬,年前在这里开一年一次的碰头会。
论年龄,他是最小的 。他高个子,板刷头,不近视却喜欢把眼睛藏在镜片后面。
明年的市重点工程花落谁家,将在碰头会上拟定,这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
这些重点项目,自然要招投标。这五家建设集团都会竞标,但标书全部由拟定的这家来做,到其它几家盖个章而已。这是多年来,他们遵守的潜规则。
这些项目中,老大自然优先,其它根据各自的实力和优势而定,一般不会有太大的异议,大家都有饭吃嘛。
今天的碰头会却有点不寻常,因为老四想要老大那份,老四的表舅调到了本市,担任了主管城建的副市长。
气氛很微妙,满屋子的烟味,在有限的空间里挤压着,他的一盒雪茄,都抽空了。服务生识趣地退到走廊的另一边。
直到太阳跑到西山,蛋糕还没有分好。老四的举动打破了往惜的平衡,欲望的爪子,在每个人的心里挠着。他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屋里的人。
终于 ,他宣称退出这个联盟,以后在招标中大家真刀真枪地竞争。
这一招果然厉害,其它几个人呼啦啦地站到他一边,大家心里明白,谁也做不了老大,离开连盟,争的头破血流得来的也是鸡肋,他们早已习惯了在树荫下乘凉。
蛋糕按潜规则分了。他瞟了一眼老四,戏称这次聚会,可能是最后的晚餐。
几个月后,老四的表舅落马了,听说是调入本市之前就犯了事,被人举报了。
新的联盟换血,里面没有了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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