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 福 之 间 -杨渝华 1970年下乡当知青一年多了,基本上我适应了安岳农村的生活 。一天我们正在坡上干活,生产队长、贫协主席、民兵排长被公社革委会,公社团委还有分管社青工作的领导叫了去,在地那头神秘兮兮争论了半天。社员们很想知道也不敢过去问到底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埋头干活照旧。 公社领导刚走,休息时,正在到处扒竹叶的我有被队长叫了去 组成的联合调查组一队人真是福不双降祸不单行,就在我万分痛苦之时由驻进了生产队。经过几天紧张、神秘、细致的调查后,他们悄悄回去了,连给我申辩的机会都没有。这不是成了《六月雪》里面的窦娥冤吗?我连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全公社的知青都晓得了,我的脸面放哪里?今后还怎么见人?我认为,在当时如果是说男女之间的事是很丢人显眼的,何况我从来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那几天我收工后饭也不做,扛起锄头直奔自留地,把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在锄头上,拼命的挖呀挖呀,简直发了狂。记得有天晚上,一块自留地被我挖过去翻过来,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服衣湿透了我不管,“咔嚓”锄把断了,我坐在土坎上发愣。不知过了多久,四周一片寂静,偶尔听得几声狗叫,我的头发完全被露水湿透了,这才发觉特别冷全身在发抖,这才拿起锄头和扛起锄把回家去。 半月后,大队长通知我到县上报到,说去出席《安岳县首届上山下乡先进知青代表大会》,我不相信,公社革委会主任又来对我说:“通过调查,那件事情与你无关,全公社知青中,你的出勤率最高,工分最多,当选为知青代表也是贫下中农推荐、公社革委会审查,全公社知青公认了的,祝贺你!”我听完后,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笑容,只是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淌:爸爸,我对得起杨家!心灵上也得到一丝平衡,那就是:总算洗清了不白之冤,坏事也成好事。 下乡的头年的一个赶场天,接到嫂子的来信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因为离开重庆后快一年了,我还是第一次接到她写给我的信,我还以为当姐的把我给忘了呢。要知道,下乡前,我们还是铁哥们。(嫂子的家在南泉,当时我表哥在部队,我大老子叫我第一次去她们家,看他们家的情况,也就是当探子。)我也顾不上像往常一样先去撕那个八分的纪念邮票,就直接把封口扯掉,迫不急待看了起来。看着看着,手里的信纸掉到了地上,我的脸色由红变白,傻了!气得说不出一句话。难怪我最崇敬的爸爸有一月之久未给我来信了,我还以为是爸爸工作太忙没时间写信,因为爸爸每月两封信。只要一见邮递员来我们队我都会跑上去问:“有我的信吗?”可都是高兴迎去,失望而归。这封信就连疼我的表哥也只把信写了一半就不写了,还是嫂子接着把信写完的,怎么会这样呢?真是把我气惨了!!! 原来作为堂堂的大队革委会委员xxx(快三十岁了,已婚还有小孩)竟然背着我以什么龟婿的身份给重庆我的父亲写了一封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父亲扬言果真如此就会断绝我们父女关系,我们杨家没有这种人,而且一辈子也不准我回重庆。这件事我根本就不晓得简直是莫须有的罪名。我心怀坦白,直来直去,重庆人的耿直造就了我的性格。平时我特别喜欢看书,空时写点什么打油诗和写点日记自我欣赏而已,从内心讲,我很纯洁,从未想过什么男女之事,我一无才二无貌,又不和外人搭白(闲谈),与xxx根本从无来往,真是睁眼瞎说。看完信后,气得我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满脑袋的想不通。但是生产队的活照样干,一到晚上,可泪水只能往肚子吞。又没亲人,一封信要走七八天,以前又没有电话,找谁伸冤……? 作者 杨渝华 电话:18982969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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