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成画的潇洒

尹翔学

　　　　　　　　　　　　泼墨成画的潇洒
　　　　　　　　　　　　　　——读谢恩的闪小说《白蛇桥》
　　　　　　　　　　　　　　尹翔学
   　 前不久，去参加市的小说座谈会。坚叔一说到我的名字，就有人发话：“你就是尹翔学呀。”我循声望去，只见那人吊在下巴上的浓黑山羊胡很打眼，透出一种随心所欲，像是搞艺术的。我凭着第六感觉应道：“谢恩？”对方点头一笑，果然蒙对了。

    　这是我第一是见到谢恩本人，他的作品我读过一些，文章多洒脱不羁，有如泼墨成画般写意。下面，就以发表在《湛江晚报》（2015年10月22日第21版）上的《白蛇桥》为例，来赏析其进入自由王国的自然天成吧。

    　先看开头。“某人走在街上，鼻子突然出血，为了止血他马上仰头朝天。有一个人走过来，以为天上有什么东西，于是他也仰头张望。接下来，所有路过的人都抬头朝天上张望。”你看，信手拈来的一个街头趣事，就描绘出从众心理的亚健康心态。这就像在画板上随意泼洒墨汁，任其东西。看到少许墨汁有想溜出画板的嫌疑，就挥手大笔一收：“类似这样的故事同样也发生在我身上。”完全无缝隙地对接过渡。

   　 再看中间两段。我独自去千年古镇A镇逍遥游时，巧遇从众心理的尴尬事件。我在A镇新建的桥上静观江水，以便冲刷烦愁和洗涤心灵。不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身边已多了几个人，他们跟我一样往桥下看，接着又发展成一群人。”莫名其妙，还“有人问我看到了什么”。也许是旁人破坏了我的心境，搅得我心烦意乱了，就信口雌黄地应付：“一条白蛇。”本来是排解式的敷衍，大家竟宁可信其有，报纸也信以为真，电视台都煞有介事地报道了。虚妄的玩笑开大了。这就如同就着画板上的墨汁即兴发挥，淋漓点画，遂成雏形。

   　 最后看结尾。“不久后，A镇为了迎接旅游文化节，评选了旅游新八景，其中有一景叫：千年等一回——白蛇桥。”没想到，人们居然依据空穴来风的道听途说，并牵强附会《白蛇传》的神话，臆造出一个新景点。闹了个大笑话。这就有如成就了一幅令人瞩目的泼墨山水画，自然升华出盲目从众心理的负面影响，发人深省。

   　 作者随性想说的，又何止是这么个笑话？为了能更好地警示世人，我也任性地补充一个笑话：一位石油大亨死后到天堂去开会，发现会议室已经座无虚席。他灵机一动，大喊一声：“地狱里发现石油了！”天堂里的人们竟纷纷跑向地狱。很快，天堂里只剩下大亨一人了。这时，大亨心想，大家都跑了过去，莫非地狱里真的发现石油了？于是，他也急匆匆地向地狱跑去。当然，地狱并没有一滴石油，有的只是受苦受难。

   　 得啦，我们也该反思，该扪心自问了吧？

尹翔学

湛江晚报·数字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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