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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袁锁林 于 2015-8-20 12:39 编辑
意象的巧用
——赏析万华闪小说《桃花红了》
袁锁林
所谓意象,是指客观物象经过创作主体独特的情感活动而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意象,本是诗歌鉴赏中的重要概念,是构成意境的手段与途径。江苏万华在其闪小说《桃花红了》巧妙地运用了这一写作方法,以“桃花”为意象,精心编织,悉心营造,取得了美仑美奂的艺术效果,极大地增添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同样值得人们鉴赏。
《桃花红了》演绎的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穷书生吴三郎娶了哑妻,哑妻笑起来像盛开的桃花,哑妻生女儿时,吴三郎在院里栽下桃花,女儿乳名叫桃花,哑妻殇折,桃花养大后出嫁,吴三郎面对一树桃花月下独酌。自始至终,“桃花”这一意象,不断出现,如同一条线索,贯穿全文,自然贴切,营构出独特的意境,如诗如画。
“桃花”,是有代表性的一个意象。桃花在早春开放,芳华鲜美。象征着春天,象征着美好;以桃花比拟美人,或将美人比作桃花,在古代桃花诗中屡见不鲜.《诗经》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首唱以桃花喻人的先声;桃花还作为桃源的意象,桃源仙境,是一个与现实对立的理想世界。桃花往往和桃源联系在一起,成为文人雅士避世隐居的理想处所……由此,可见,“桃花”这一意象,有悠久的文化根源,有极其丰富的艺术内涵。
在《桃花红了》里,“桃花”,既是真实的物象,是“哑妻生女儿那年叫男人栽上的”花,是“开了又败,败了又开”的花,又是一个有多重性的意象,桃花,也指人,女儿如桃花,桃花即女儿。篇首,哑妻笑起来,“像盛开的桃花”;文末,桃花又幻化成亡妻,“男人举起杯子对着一树桃花说,老伴啊,女儿出嫁了,咱俩好好喝一杯吧。月色朦胧,醉了男人,醉了桃花。”桃花之地,虽也有伤心事,但终究是穷书生吴三郎心目中的“桃源仙境”。显然,“桃花”这一意象,把文本中新婚的欢庆,女儿诞生的欣喜,爱情殇折的悲绝、亲人别离的无奈、人生晚境的孤独……渲染得淋漓尽致、无以复加。
《桃花红了》正因为“桃花”这一意象的遴选与巧用,赋予丰富的情感色彩与思想内涵,构成了作品凄美而又不哀恸的意境。“情与景”、“情与理趣”的自然融合, 清新幽远,诗意盎然,增加了作品的张力,拓宽了读者“审美空间”,从而加深了审美愉悦。
附《桃花红了》
文/万华
哑妻喜欢笑,因为男人说,你笑起来真美,像盛开的桃花。
哑妻不识字,偏偏嫁了个远近闻名的穷书生。不识字的哑妻心可灵着哩!院里的桃花是哑妻生女儿那年叫男人栽上的,女儿乳名就叫桃花,哑妻起的。
暴风雨来的凶猛,打落了一地桃花。哑妻躺在床上咿咿呀呀,手举了举,又无力地垂下。心有灵犀的男人握着哑妻的手,笑着说,放心吧,我会再给女儿找个妈。哑妻笑,男人绘声绘色,不信?我是谁?风流才子吴三郎哩,女人还不踏破咱家的门槛,放心吧,啊!哑妻笑了,男人哭了。
院里的桃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女儿说,阿爸!找个伴吧,女儿也好放心嫁。男人笑呵呵地说,放心吧,阿爸有伴哩!女儿笑,笑起来真美,像她的哑妈,像院里开着的桃花。女儿格格地笑,阿爸,还瞒着女儿哩,到底是谁啊?村东的刘婶?村西的张妈?男人笑而不语,看着院里,院里有桃花。
女儿嫁了,院子一下子空了,那一树桃花,悄悄地开在月色下。男人在桃树下摆个桌子,搬个凳子,一壶女儿红,两个杯子。男人举起杯子对着一树桃花说,老伴啊,女儿出嫁了,咱俩好好喝一杯吧。月色朦胧,醉了男人,醉了桃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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