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格、语言及其它
————浅议余途先生的闪小说
律师行业特殊,在外跑的时间多,上网的机会就相对少了些。回到家打开电脑,方知余途先生的闪小说研讨会已经进行得轰轰烈烈,而我仅仅才把20篇闪小说看了一遍,顿时心生愧意。今夜,窗外雨涟涟,夜色阑珊,正是读书时,于是,我趴在电脑旁,第二次阅读余途先生的20篇闪小说,并准备把我的所观所感所思通过键盘敲出来。
余途先生的闪小说特点之一:诗化的语言,凝练的用词。他的闪小说如果抽去其中的故事核,每篇都是一首精美别致的散文诗。诗化的语言,伴随着的必然是空灵的意境,或悲壮,或苍凉,或雄伟,或温情,喜怒哀乐,人生况味,蕴含其中。如《我的马》,《断颈老人》,《三杯水》,《飘去的桃花》等。
以高度浓缩的微片段,以跳跃式的节律推进故事,是余途先生闪小说的第二个特点。纵观他的20篇闪小说,字数一般在200——300之间,如果没有一定的表达技巧,是无法“螺蛳壳里做道场”的。这种表达技巧就是“写事不叙事,概括代铺陈”,大省略,大跳跃,一个场景,一场对话,一次邂逅,皆成文章。如《飘去的桃花》写的就是一种景物,一种心情,但是读后令人心沉如铅;《三杯水》截取一个舞台场景,把一男二女推向舞台,做各自的表演,人物形象栩栩如生。
余途先生闪小说的第三个特点:大量的留白,含蓄的主题,让人物说话,而不是作者站出来讲话。一般的闪小说作者多习惯于把主题飙得足足的,生怕读者不知道表达的是什么主题;把结尾设计的闪闪的,绞尽脑汁追求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欧亨利效果,结果,不是弄得结尾很唐突,就是结尾很匆忙。再看余途先生的闪小说,说收就收,结尾自然,水到渠成,言已尽而意未穷,很少采用欧亨利式的包袱。至于表达的主题是什么,绝不挑在脸头上,让读者自己去琢磨,去反思,体味一把“一千个读者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短小的篇章蕴含朴素的哲理,这哲理不是喊出来的,而是弥漫出来的,这是余途先生闪小说的第四个特点。如《死刑》一文,患癌症的丈夫和他的妻子的情感转变:开始时,丈夫笑着,妻子哭着;后来听说联合国要废除死刑,而得不到被执行死刑者的肝源,是丈夫哭着,妻子笑着,看来制度上的癌症比身体上的癌症更可怕;《我的右手》突出了对缺失的右手既抱怨又感谢的矛盾状态;《失魂》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灵与肉在一定条件下的对立性,诠释得明了而又通俗。
当然,金无足赤,文无第一。如果非要从余途先生的闪小说中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话,我认为,由于受到字数高度浓缩的限制,少数篇目无法兼顾人物形象的塑造,个别篇章有晦涩难懂之感,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余途先生闪小说已有的文学定位,他的闪小说令许多作家包括我终身不能望其项背。愿尊敬的余途先生一如既往地带领中国蓬勃发展的闪小说队伍,从昨天走向今天,从今天走向明天,从辉煌走向更大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