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7 疯子的游戏 / 飘尘

李剑

疯子的游戏
  文 / 飘尘　　
　　
    符合各项条件的我，低保没申请下来，老来穷困，沿街行乞。　　
　　街角，一身穿还算干净的短裤拖鞋破衬衣的疯子，在垃圾桶里翻腾。他裂开嘴，呵呵呵地傻笑。仔细一看，居然是民政局局长秦湖！
　　这狗日的也有今天！我决定装疯，收拾他。　
　　我从垃圾桶里翻出半块面包，递给他，笑嘻嘻地说，吃，吃，你吃。
　　秦湖接过面包，转手又递给我，也同样笑嘻嘻地说，你吃，你吃。
　　他妈的，难道是装疯？不像啊，他的塑料袋里，已有了一只拖鞋，两个泡椒鸡爪，三瓶残余可乐。
　　我忽然灵机一动，将面包一扔，边跑边嚎啕大哭：疯子！你这疯子！
　　秦湖也哭了起来，跟着我一起跑，呜呜叫着：疯子！你这疯子！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紧接着，我更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沿街上的疯子——翻捣食物的、抠脚丫子的、挖鼻子的、捉虱子的、唱山歌的、对电线杆撒尿的——都吓得边跑边嚷。
　　大街的车停了下来，喇叭按得乱糟糟地响；老人小孩吓得哇哇直哭。
　　我和秦湖，被车流人群堵在街中。见这阵仗，秦湖着急地说：我不是疯子！
　　一个交警怯怯地说：你不是疯子是什么？
　　我是民政局局长秦湖，我在体验疯子，想帮助他们！
　　他妈的，果然装疯！我立即给了他一拳，并将一口浓痰吐他脸上。秦湖大怒，对我还以拳脚，像个疯子。
      要的就是这效果。
　　真他妈疯子。交警摇头叹息着说。手一挥，我和秦湖被架进警车里。
　　事情的最终结局是：秦湖回到了民政局，我被关进了疯人院。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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