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结局——读程思良闪小说《回家之路》(联展36)

秋菊

付秋菊赏评

                                             意外的结局——读程思良闪小说《回家之路》                                                               付秋菊

　　家，是人心灵的港湾，也是人的归属地，是人人向往并栖身的地方。它能给人以安全和幸福感。而有的人是有家不能回，或者因为路途遥远，或者无归期，或者是踏上了不归之路，但却都盼望踏上回家之路。
　　而程思良老师的闪小说《回家之路》，却充满了杀机，危险重重。
　　因为是年三十，当夜色降临的时候，街上已经没了车辆和行人，可是“我”要“回家”，因为这“回家”是我的“职业”。在大街上晃老晃去，一辆出租车终于停在了“我”的面前，当“我”说要去葛镇的时候，司机说“今天不营业了”“我”便诱惑他，说给双倍的费用，但司机却很为难，说答应了家人，要回家吃年夜饭的......
　　其实，这只是一个骗局，因为“我”是想借“回家”的理由，在“回家”的路上，对司机进行抢劫，见他在金钱面前也不屈服，于是“我”又用心理战术，说自己已经八年没回家和家人吃年夜团圆饭了，司机终于答应了，还要按原价计费。
　　应该说是计划得逞，文中的“我”可能正在心中洋洋得意呢！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司机也五年没和家人吃年夜饭了！我们此处可以看出，出租车司机是经过了思想斗争的，因为他考虑到自己五年没和家人过除夕夜后，自己也渴望回家陪妻儿老小吃年饭，何况文中的“我”已是八年没回家了呢！将心比心，出租车司机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年夜饭，而去送这个在外“飘泊”，觉得比自己更“辛苦”的“我”。
　　文中到这里算是一个高潮，而作者又笔锋一转，说“我默然无语，眼角的泪悄然滑落。”因为这是文中的“我”，八年来听到的最温暖的话。
　　想来，这文中的“我”，也是别无选择吧！是走上了不归路？还是已经把家糟蹋得不能回？虽然作者并没交代他是做什么的，但是可以肯定，他走的路是有悖正常生活的，是不能大众于人的，当然也是犯法和充满艰辛的，因为他是在抢劫；同时，文章又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出租车司机的不容易，他们为了生活，整天是起早天黑，辛辛苦苦，虽然每天在家进进出出，但却舍不得陪家人吃顿年夜饭，因为节假日挣钱的机会会多些......
　　真是无心插柳，虽然司机并不知道“我”租车的真实目的，但由于他的真心实意，也唤醒了一颗麻木的心，当他的爱心行动打动了“我”，给了“我”温暖的时候，“我”在葛镇的十字路口下车，并激动地和大胡子司机握手，还谢谢司机将自己送回家，随后，又掏出匕首扔掉，向旅馆走去。
　　在这里，文章又出现了一个转折点，“我”打车回家，本是要进行抢劫，但是由于司机的爱心和诚意，让这个应该不止一次抢劫的“我”，不仅没有对司机进行抢劫，而且还扔了凶器，这是打算从新做人了，想与抢劫告别，开始准备过正常人的生活，告别犯罪。
　　这个故事也告诉我们，要帮助别人，更要帮助和尊重那么曾经犯过错误的人，那样他们才能减少犯错，让社会更和谐，当然这些帮助也不难，有些只需要一句话，或者是无意间的一种行为，因为人人都不想犯罪，歹徒也需要温暖。
　　应该说，《回家之路》是一个意外的结局，这也就是闪小说的精妙所在，给人一个出其不意的结果。

    附原文
　　　
                                                          回家之路

                                                           程思良

　　　夜色降临，小城的街上已很难看到车辆与行人了。
　　　终于候来了一辆的士。我招了招手，车停了。
　　　“师傅，能送我去葛镇吗？”
　　　大胡子司机摇了摇头，说：“今天不营业了。”
　　　“我付双倍的钱。”
　　　“抱歉，我已答应了爱人与孩子，今天一定回家去吃年夜饭的。”大胡子司机一脸歉意地说。
　　　“我已有八年未回家吃年夜饭了，求求你，送我回去吧。”
　　　“八年？！”
　　　“是的！”
　　　大胡子司机犹豫了片刻，说：“上吧，还是按原价计费。”
　　　车子向五十里外的葛镇驶去。夜色越来越浓。
　　　突然，大胡子司机幽幽地叹了口气：“算上今年，我也有五年未回家吃年夜饭了！”
　　　“谢谢您！”说这话时，我的心跳得特别厉害。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在外头打拼更不容易啊！”
　　　我默然无语，眼角的泪悄然滑落。八年来，这是我听到的最温暖的话。
　　　在葛镇的十字路口附近，我下了车，紧紧地握住大胡子司机的手，激动地说：“谢谢您，将我送回了家。”
　　　望着的士车灯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暗夜中，我走到马路边，从兜里掏出那把锋利的匕首，扔进了下水道，然后向一家旅馆走去。

      (原刊《金山》，转发或入选《现代家庭报》、泰国《中华日报》、新西兰《先驱报》、《牡丹晚报》、《当代闪小说》、《常州教育》、《当代中国闪小说精华选粹》等报刊及精选集。)                  

刘晓红

欣赏，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