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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憨憨老叟 于 2017-3-1 11:09 编辑
秋叶落 文/(广东)陈海红
秋风起,秋叶落。 爹走了。五个儿子,四个女儿,跪在娘跟前。 娘说,我谁都不跟,谁家也不去。我在老屋带孙,等孙儿长大了再说。 一条发黑的长木搭在几摞青石上,娘坐前头,孙儿坐后头。娘扳着手指说,她有九个孙子,五个孙女,九个外孙。 秋风起,秋叶落。 老屋漏雨了。四个儿子,三个女儿,蹲在娘跟前。 一个儿子说,修吧。 一个儿子说,娘还是留在老屋,在这里带重孙,等重孙上学了再说。 娘没出声。娘和重孙在长木上排排坐,娘坐前头,重孙坐后头。娘扳着手指数,她有九个子女,二十三个孙,三十二个重孙。 秋风起,秋叶落。 老屋倾斜了。三个儿子,三个女儿,一溜儿坐在长木上。 一个重孙说,阿太走着走着,“咔嚓”一声瘫在地上,起不来。 一个孙子说,全身粉碎骨折。 一个儿子说,娘老了,没救了。 一个儿子说,等人齐了,再商量。 一个重孙哭,快救阿太,我长大了还要伺候阿太。 一个孙子说,不要等了,赶紧送医院。 一个儿子说,都说不了话了,去到医院也白搭。 娘把爹四十三年前的遗像扣在胸口,张开嘴,抽搐一阵,倏地断了气。 一个儿子问,娘临终说啥? 一个儿子说,等我! 屋顶,一只老鸹在秋风中“呀呀”悲鸣了七天七夜。 (474字)
邮编:516001 地址:广东省惠州市江北海伦堡2期12座805 姓名:陈海红(笔名:江南子) 电话:1392731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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