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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林健 于 2020-12-23 12:02 编辑
【2020年度闪小说大赛访谈】
吴继忠:《香炉紫烟》
——让民族之花在闪小说里绽放得更加绚丽
在接受采访前,刚获知我的闪小说集《野声》被评为湖南省怀化市第四届文学艺术奖,这个大奖来之不易。这既是对我的鼓励,也是对闪小说新文体的肯定。
我叫吴继忠,侗族,湖南省新晃县人,现任新晃县米贝乡文化站站长。兼新晃侗学研究会《大议郎》杂志副主编。我是2014年接触闪小说,觉得这种新文体大有广阔的阅读市场,是因为闪小说文体短小精悍,很适合当今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于是,也就试着写些拙作。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自认为600字的文章好写,殊不知写出来的东西不是头重,就是脚轻;不是情节混乱,就是语言拉杂。自认为那些好的语言,想不到竟然是残枝败叶。苦闷之时,文友杨世英对我说,多看看名家作品,充充电,可能会有好的效果。他建议我看程思良、麻坚、谢林涛、飘尘、憨憨老叟等闪坛大师的作品,还把他的作品给我看。在老师们的作品中,我慢慢地悟出了其中的诀窍。立意——布局——转换——结尾。这四点是写好闪小说的必然过程。狂轰滥炸似的写法不足取,那只会是制造文字垃圾。当然,作品不发出还是自己的,发出了就是大家要看的。发出了就得接受读者的检验和热心版主的点评。
后来,我写的多了,感觉素材难找,又陷于了苦恼。有一天,我突发奇想,何不尝试把我们的地域文化运用到闪小说中去?写自己熟悉的东西,何乐而不为?
有个外国学者说过:“民族语言成为保持一个民族一体感和认同感的标志。一个民族的精神特性和语言形成的结合极为密切,只要有一个方面存在另一个方面必定能完全从中推演出来。”我是侗族,侗族祖先为我们留下了不少的文学财富。在闪小说字数限制的情况下,往闪小说里加上了本民族的文化元素,如对俗语、谚语和口头语的使用、带有民族文化色彩的比喻等。还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些语言以其民族文化色彩浓厚,易于传达作者的民族认同感。本次侥幸获奖作品《香炉紫烟》我就是取决于我们侗家的《老人歌》:“禾怕秋来旱,人怕老来难。”一首民歌就是一段历史,那无嗣的辛酸,那布满冷灰的香炉,还有那远嫁的儿子,真的让德叔痛不欲生。在他的晚年就是以狗为伴,装聋度日。断桥、冷月、狗吠把个大山的荒凉衬托了出来。装聋、写字条,默望神龛把德叔的心声描绘在动作中。文章获得了2020年中国年度闪小说总冠军大赛的优秀奖后,先后被《怀化日报》、《边城晚报》等媒体报道。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励志。
今后,我依然写熟悉自己所写的东西,就好比一个勤劳的农民走进田野,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一花,一草,一木。每一首山歌,每一声劳动号子,它都包含着自然的力量和美好。再就是抱着一颗平常心在自己的文字海洋里航行,这是一件快乐的事,因为喜欢,所以一起。构思一篇好的风情闪小说需要有一个好的心情,更需要把握生活,需要有一颗善良的感悟之心。除此,我还想利用我主编内刊的平台,设置闪小说栏目,刊发闪小说,让更多的人喜欢闪小说。
闪的力量是无穷的。几年来,感谢程思良会长对我的关爱,使我在闪的路上越走越顺。是闪小说让我成为了省作家协会会员,是闪小说让我成为了一个学术团体的副主编。感谢师友们,有你们的支持,我才得以进步!有你们的呵护,我才得以温暖!有你们的希冀,我才得以辉煌!让民族之花在闪小说里绽放得更加绚丽吧!
附获奖作品:
香炉紫烟
文/吴继忠
没有了老伴唠叨,德叔心里空荡荡,常去到村前的断桥上独自发呆。
德叔干脆养了一只能撵山的小狗,并给小狗取了个名字:老伴!
德叔每天牵着‘老伴’去田间地头追逐那些翩舞的蝴蝶,自己不停地吧嗒着土烟。
有时,他也斜躺在古树下假寐,静听断桥下那些浣纱女人七零八落的棒槌声声。
于德叔来说,这是山的味儿。
德叔的独子早在十多年前就倒插门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为这,他至今仍在埋怨盖章的老村长。
再远,香火还是你家的。老村长指着连绵不断的大山对德叔撂下了这句话。
可如今看到德叔,老村长总是绕开走。
儿子倒插门后育有一女一儿,孙女随男姓,孙子随女姓。
咋能这样?德叔气得连香也不烧了。
祖德不流芳。德叔常常是一把老泪,一声长叹——老伴哪!
小狗立马跑到德叔的跟前摇尾乞怜。
人与狗的日子,除了落寞还是落寞。
不久,德叔病了一场,落得了个耳聋眼花。
没有了山的味儿,德叔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爹,和我们去过吧?儿子把这句话写在纸条上。
德叔摇头摆手,他知道儿子说的是安慰话。
爹,要不我们回来?
德叔看了看纸条,又指了指孙子,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冰冷的香炉上。
儿子突然明白了爹的意思,他知道,神龛上的四知堂即将在他这代消失。
儿子一狠心,便将十岁的女儿留在了德叔的身边。
德叔找到老村长,久违的茧手终于相握。
老村长夸他,庄子古训,教子有方,女儿也是传后人。
德叔一个劲地点头。
怎么?你听……老村长惊讶地收起了手势。
原来德叔不聋。
四知堂上,香炉又升起了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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