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赛小小说041号【“德阿杯”全国文学作品有奖征文】看看那棵香樟树

李妍

　　看看那棵香樟树
　　文/吴东奇
　　
　　二愣对三黑和四雪说：“咱们回老家去看看那棵香樟树吧？”三黑和四雪都说好。他们三个人的老家都在那棵香樟树的附近。想一想都几十年没回老家了，也该回去看看了。说走就走。
　　到处都是高楼，到处都是工厂……家乡的变化太大了。他们找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老家。记忆中的那些低矮的老屋现在一点影儿也没有了。都变成了高大挺拔的楼房。忽然，在德阿工业园区旁边，他们看到了那棵古老的香樟树。只有它还站在那里，像个沧桑的老人。小时候这棵树是他们的乐园。他们这些泼皮猴，爬树摸鸟窝，掏鸟蛋，捉鸟雀，快乐极了。打鬼子那会儿，他们轮流着在在树上放哨，站在树上能看到很远很远。小鬼子一露头他们就看到了，几声“高高楼”的鸡叫声传出去，村民们就立马都转移了。几十年前这棵树就是这个样，没想到几十年后这棵树还是这个样。不同的是树身上多了三处血色的伤疤，树旁还立了一块高高的石碑。
　　忽然，一队带着红领巾的少年排着整齐的队伍来到了香樟树下，立正。在这队少年的后面，两个少年搀扶着一位百岁老人，也缓缓地来到树下。
　　老人哆嗦着树枝般的手，抚摸着树身上左边的伤疤，对少年们说：“这是二楞”；老人抚摸着中间的伤疤说：“这是三黑”；接着，老人又抚摸着右边的伤疤说：“这是四雪……”老人哆嗦着嘴说不下去了，泪水顺着脸上的沟沟壑壑滑落下来：“他们都是八路，都是我的好兄弟。他们带着游击队端鬼子的炮楼；劫鬼子的运粮车；炸鬼子的军火库……小鬼子恨透了他们。在一次掩护大部队转移的战斗中，他们被鬼子包围了……鬼子把他们仨绑在了香樟树上，一队鬼子嚎叫着，豺狼般地用刺刀刺穿了他们的胸膛，刺刀又扎在了香樟树上，拔都拔不出来。香樟树就留下了三处血色的伤疤。后来，为了纪念他们，人们把这棵香樟树叫做英雄树。政府在树旁立了这块石碑。”少年们看到，石碑上的“英雄树！“三个大字格外醒目。
　　三个人看着眼前这位老人是在讲他们仨的故事。仔细一看，咦！这不是大壮吗？大壮的脸上有一个伤疤，好认。那是小鬼子的炸弹皮崩的。大壮怎么这么老了呀？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仨都还年轻着呢。他们就一齐喊：“大壮哥！大壮哥！大壮哥！”老人不理他们，照样给少年们讲他们打鬼子的故事：“……他们牺牲时都才二十多岁呀！……”他们三个边喊边冲上去拥抱老人，老人好像没什么感觉，根本不理他们，还是给少年们讲他们仨的战斗故事。他们就和两个少年一起扶着老人。老人讲了很久很久，只讲得少年们个个擦眼泪磨拳头。忽然，少年们齐刷刷地举起右手，向老人和香樟树还有他们仨敬了一个队礼！老人和他们仨也举起右手向少年们回了一个军礼。老人的军礼少年们看见了，他们仨的军礼少年们却没看见……
　　回去的路上，他们看着壮美的德阿园，看着漂亮的锂电产业园……他们看着阿坝人崭新的楼房，看着阿坝人的笑脸……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会心地笑了：“当年咱们拼了命打小鬼子，值了！”——他们的家在远处的烈士陵园。
　　
　　作者：吴东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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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

代应坤 发表于 2020-11-30 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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