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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河北安东 于 2019-12-3 11:23 编辑
老根与牛 文\ 寇建斌
老根的黄牛老了,瘦了,啥活也干不动了,还当宝贝养着。 侄子劝他,趁牛还有口气赶紧送屠宰厂。老根不肯,说这牛给咱出过大力哩。侄子说,它毕竟是牛呀。老根说,牛也一样呀,咱得对得住人家。侄子本是好意,一赌气走了。 牛越来越衰,活不能干,连草料也懒得吃,几乎瘦成了一副骨架。 老根每天清早割筐嫩草,掺几把煮熟的豆子,捧着喂牛。牛扭开嘴不吃,老辈儿就揽过牛头哄它。牛眼泪汪汪,他背过身去抹泪。 这天老根割草回来,一到家门口,愣了——木栅栏门散了架,牛趴着,那根顶头带尖的枣木棍子插进了牛肚子,豁开一道大口子,血流了一地。牛显然是想跳过门出去。可它咋能跳那么高呢?它为啥不用角顶呢?老根纳闷。他攥紧那根木棍,使劲拽。棍子出来了,随着出来的还有一团东西。 侄子告诉他,这叫牛黄,老值钱了。说他傻人有傻福,这下发了。 老根没吭声,用牛黄换回块上好的碑料,一刀一刀,刻出头牛。 老根把牛埋在自家地里,竖起块碑,周围种上牛最爱吃的草,有空就坐在坟前,瞅碑上的牛。有时看着嘴在动,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4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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