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赛散文008号【“德阿杯”全国散文有奖征文】上邪

井石主人

                             上邪
                        文/小小乐石
      中巴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爬行。层层叠叠的雨帘垂挂在车窗外的玻璃上， “吱嘎！吱嘎！”汽车摇晃的声音与车外“呼啦呼啦！”的风雨声交相呼应，仿佛在奏响一支催眠的乐曲。
      我要回村里办点事，便搭上了这辆唯一回村的中巴。回村的人少，所以空位多。我拣了进车门第二个靠窗的位置坐着。看外面的风景吧，雨帘挡住了视线；听车上的音乐吧，风雨车晃声封住了耳膜。索性就睡会觉，反正车慢路远，晃晃悠悠当摇篮，风声雨声伴入眠。
        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感觉身体向前猛地一倾，我顿时醒了过来。
        “怎么开车的，突然刹车？”有乘客埋怨开车师傅。
       “是啊！我都差点摔倒了。”又有一乘客接过话来。
        “对不住啊，各位！”开车师傅大着嗓门却语气和顺，“雨天山路滑，刹车动静大！请大家理解下。”
        雨依然在下，风依然在刮。车门开了，却不见有人上来。一股冷风迎面扑来，使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过了一两分钟，售票女孩突然从副驾驶跨过来站在车门的过道边，左手拽住栏杆，右手向前伸着。我向外看时，售票女孩已把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婆婆拉上了车，然后小心翼翼地扶她在车左进门的位置上坐下，随后进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就在我前面的位置坐下了。
       老者一坐下，把收好的浸满雨水的伞轻轻地放在车地板上，扭头去看老婆婆。老婆婆老老实实地坐在位置上，怀里抱着满是雨水的伞。
       “喂！把伞放下去！”老公公对着老婆婆喊。老婆婆冲着老者笑了笑，右手把那伞从怀里拿起来直直地朝着地板，雨水随着伞尖像线条一样淌在车地板上。
        我看了看这两位老人，老者虽然头发花白，精神头倒挺好。老婆婆脸上的皱皮如同盖着骨架的薄薄的麻纱。
       不到半分钟，老婆婆又把那伞往怀里抱。老者的视线似乎就没有离开过。“叫你把伞放下去！”老公公对着老婆婆吼，声音大得吓人。老婆婆又是冲着老者笑了笑照做了。
      我以为老婆婆吃了这一吓，就会乖乖地听话了。可不到一分钟，老婆婆又把那伞往怀里抱。老者的视线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但他这次没有再喊，却是从位置上站起来，俯身从老婆婆怀里抓过那伞返身回了座位，再轻轻地把伞放在先前的伞旁边。
       雨停了，风住了，车到地儿了。老公公右手拿着两把伞先下了车，转过身来用左手去搀扶老婆婆。
       “看嘛！裤子都湿了，回家赶紧换了。”老公公又对着老婆婆喊，老婆婆还是冲着老者笑。
        我下了车站在原地，莫名的，就想目送这两位老人走。想起车上乘客的话，忆起自己为一些所谓的理由蹉跎了那么多的时光，突然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还有好多有意义的事等着去做呢。再往两位老人行走的方向看去，山路上深深浅浅的两串脚印一直延伸到某个地方，那个地方叫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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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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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红

温情满满！感动！

井石主人

王立红 发表于 2019-7-7 21:54
温情满满！感动！

谢谢点评，敬请指导，要问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