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赛散文组44号【“德阿杯”全国散文有奖征文】年是和美的团圆

倾城月光

年是和美的团圆
文/言 农

      “春节到，放鞭炮，热热闹闹过大年。”这是儿时烙在脑海里的“年”。这些年来，“年”是南来北往的迁徙，是歌舞艺术的盛会。2019年腊月29日晚，当大城市的人向乡村老家奔赶的时候，我与妻子则从川东一座小城的小乡村反道而行，在去蓉城的高速路上奔驰，成渝两城求学的两个孩子，也兴奋地赶往美丽的蓉城，“父母在哪，家就在哪。”那里的“新家”有温馨、有新奇、有美好的梦想。   
        年三十，所有事都围绕团年饭。年年有余（鱼）的习俗，团年盘餐中无论如何是要有“鱼”的。我与往年一样，早早出门，到农贸市场买回一条又大又肥的鱼，活蹦乱跳，像一个可爱的精灵。厨房里两个灶竞相燃烧，欢腾的火苗像音符跳跃。一个灶炖腊肉，一个灶架锅炒菜，炖有腊排、腊耳、腊舌的罐子，沸水翻滚，波涛汹涌，盖子缝隙钻出一股熏香蒸气，“云蒸雾绕”，许久，腊肉味扑鼻而来，弥漫厨房，让人垂涎，伸长鼻子嗅嗅，只想先“尝”为快。   
        厨房演奏着锅碗瓢盆交响曲，妻子有使不完的劲，这让我看到了母亲的影子。那时，母亲总是早早地起床，在厨房忙忙碌碌做团年饭。乡下的柴火炉，由灶台和土坑构成，灶台用石材砌成，灶面凿两个灶孔，与之相连的是凹槽“土坑”，在土坑或灶台下烧木柴。树枝、木块在炉膛里熊熊燃烧，发出嗤嗤响声，那燃烧的火焰和嗤嗤声，是我满满的希望。盼过年，盼的就是这香喷喷的腊肉。母亲用竹筷穿透肉块，确认炖熟以后，便从锅里捞出一块，不顾烫手，在案板（菜板）上切出几块，我守在案头，眼巴巴地盯着热气腾腾的腊肉，谗得直流口水。母亲给我一块色泽红润的“案板肉”，我被烫得不停在双手间翻转，庚即塞进嘴里，狼吞虎咽，满嘴油水，这样的肉松软肥嫩，香味四溢，直到今天依然难忘和喜欢“案板肉”的味道。
        整个上午，妻子是厨房的主角，我是下手,最清闲的莫过于两个孩子，都读研了，心安理得地玩手机、看电视、闲聊，自得其乐，犹如当年被母亲宠爱的我。窗外，金灿灿的太阳铺洒而来，照射在小区错落的楼幢，小区一部分灿烂光亮，像春天般地温暖与明媚，一部分暗淡阴冷，仿若冬季，这阴阳画面，让我想起去年的“年”——一样的情景。
        大约十一点，受邀的幺姨一家大小如约而来，自从我们大约十一点，受邀的幺姨一家大小如约而来，自从我们来到这座城市，他们就跟我们一起吃团年饭。饭后，春光明媚，正是踏青好天气，妻子和女儿们兴高采烈地收拾打扮，然后驾车投奔大自然——向兴隆湖岸驶去。兴隆湖是成都市近年来打造的最大人工湖，面积5000多亩，比杭州西湖还大，被称为天府新区“生态之肾”，是习近平主席视察过并作了重要指示的城市公园。一路阳光一路欢乐，来到了一望无垠，满眼春色的湖岸，这里湖风习习，人流如织，建筑、草坪、幽径、湖泊、花丛，美丽的自然风光让人欢呼雀跃，园中有城，城中有湖，让人在湖光山色中感受到城市气息。我们在规划厅前、湖岸边、草坪花丛间，与众多游客一样，拍摄、赏花、骑行。虽然与去年是一样的景，一样的阳光，一样的人，一样的拍照，但是丝毫不影响游玩的兴致。暖融融的阳光，绿茵茵的草坪，诱惑我仰躺地上，张开双臂，身体仿佛与大地接通，那深邃蔚蓝的天，皎洁灵动的云，透彻心扉。
       傍晚时分，我们围在一起做馅、和面、擀皮、包饺子。饺子像半月形状，肚子圆鼓鼓，皮边皱皱褶褶，摆放桌面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包饺子，包的是年俗和喜庆，包的是一家人团聚和美的开心，两个女孩兴高采烈，一边嬉戏打闹，一边像雕刻艺术品那样细心，小女颖颖若有所思地说：“感觉与去年是同一天，人是这些人，太阳是这个太阳，湖是这个湖，就连公园拍照都是一个地方。”我呵呵而笑，说：“饺子还是这个饺子。”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年”，过去的“年”正被新的方式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年”，过去的“年”正被新的方式替代。小时候农村家家户户写春联、贴春联，现在农村很少贴了；六七十年代过年的文化生活是耍车灯、舞狮子，现在不是了；过去孩子们放鞭炮最快乐，时不时从衣兜里掏出火炮，点响，吓得胆小的小女孩子赶紧捂住耳朵，那样的纯真美好成为现在的记忆。农村越来越多的人外出，年味也越来越淡了，全家人围在树蔸火堆旁守岁的情景已不再现，乡村文艺队耍车灯、打钱棍，挨家挨户拜年的情景不再有，人们沉浸在春晚中，低首在微信红包中，或者行走在旅途中。但是，每到春节，无论身在何处，我们想到的是老人，是亲情，是牵引脚步的故土和故土的力量。一位作家写道，“因故土、血缘、乡情汇集而成的巨大磁场，遍布大地山川每个城市和村庄，让这磁场产生效力与魅力的，既是感情的力量也是文化的力量”。春节前后，祖国大江南北是一幅川流不息、浩浩荡荡的大迁徙图：年前，游子们裹挟大包小包从四面八方回归故里，年后，又从故里向四面八方涌去。这传统习俗因其绵延久远而独具文化魅力，将如炎黄子孙的血脉一样传承流长。
       四季一个轮回的“年” ，把人从天南海北赶赴到父母身旁，聚集团圆，成为炎黄子孙最隆重的传统节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年”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和美，是一年中新的开始，蕴含新的希望。

作者：邓泽章
地址：四川省达州市
QQ：582953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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