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赛小说组102号【“德阿杯”全国小说有奖征文】那箱苹果 胡友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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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阿杯”全国小说有奖征文】                   那箱苹果                        
                      文／胡友飞
       一名副局长因年龄原因退居二线，局领导班子自然空出了一个位子。作为一把手的大王局长已经放出风声：空缺的职位从本局内部解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事，局里符合晋升条件的科长们都想进步。
       综合科的徐科长属于晋升对象。自从大王局长流露风声，他就没睡一个安稳觉，但最头疼的还是他托不到人给王局长进言。他思来想去，还是走亲自给王局长送礼的路子，上次副科长提正科长时他用一箱苹果就把前任局长搞定。
        按正常路子，领导班子调整之前应该保密，而大王局长却大会小会的讲，有意在放风，显然是在释放送礼跑路子的信号，局里干部职工说三道四、议论纷纷。
        徐科长终于下定了决心，亲自给大王局长送苹果。他觉得送苹果比较吉利：平平安安，平步青云。晚饭之后，徐科长敲开了大王局长家的门:“水果店刚进的苹果，很新鲜，千万别送人，自己吃。”
     “孩子在外地工作，只有我和你嫂子两人在家，吃不着，吃不着！”大王局长瞥一眼印有“四季水果”字样的那箱苹果，“这个季节不好放，容易坏。”
       徐科长首先开了口：“王局长，自从您到咱局工作后，我是白加黑、五加二地干，没留劲啊……”
      “你干得不错，起码没耍滑”大王局长对他的工作还是挺满意。
      “王局长，您看我是快奔五的人了，我还想——想进步！”
        王局长反应极快：“噢，这次人事调整符合条件的人比较多，就一个职位，僧多粥少，都七眼八眼的盯着，竞争激烈，不过你够条件。但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得发扬民主吧？还得听听咱单位分管领导意见吧？”
       徐科长苦着脸深情地说：“王局长，您知道，我不是本地人，举目无亲，我就靠您了，您就是我的亲人！”
       两人谈了好长时间，大王局长都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始终没有明确表态这次人事调整能不能用他，但是有一句话对他很重要：听听咱单位分管领导意见。
        徐科长的分管领导也姓王，为了分清主次，人们称一把手为大王局长，称王副局长为二王局长。
        当徐科长离开大王局长家时，大王局长让他把这箱苹果再带回去，纠缠了老半天，最后他只好提走了两个大西瓜才有惊无险的了事。
       大王局长和二王局长是棋友，业余时间经常在一起厮杀。一日，二王局长应约到大王局长家下象棋。两人下棋结束后，临走时，大王局长把徐科长带来的那箱苹果连同其它水果一起送给了二王局长，二王局长没客气，笑眯眯地抱回了家。
        一天晚上，徐科长腋下夹着两条软中华来到二王局长家。他发现客厅里也有不少葡萄、西瓜之类的时令水果。让他非常惊讶的是：也有人给二王局长送苹果，并且也是四季水果店的。不用徐科长开口，二王局长就明确表态这次力推他进局领导班子，并说非他莫属。
        当徐科长离开二王局长家时，二王局长又要把从大王局长家带来的那箱苹果送给他，箱子上面再加一筐葡萄。两人像打架一样你推我搡一阵，他死活不要，二王局长还之乎者也地说：“有来无往，非礼也——”徐科长看出了二王局长的诚意，只好从命。
       徐科长回到自己家之后，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那箱苹果：怎么和我送给大王局长那箱一摸一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好奇地打开那箱苹果，果然从里面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他突然浑身颤抖，差点晕了过去。他瘫坐在沙发里哭笑不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送出去的那箱苹果像击鼓传花一样又回到了自己家中，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不久，局办公楼大厅的墙壁上贴了一张公示：经民主推荐和研究决定，徐科长为局副科级领导干部人选考察对象。
附：
作者  胡友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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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尘

绕了一圈又回来的苹果，绕出了官场说不清的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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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师的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