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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微尘 于 2019-4-23 21:33 编辑
桥
文/蔡冬桂
夜,不知怎么走的,没看见桥,我却朦朦胧胧在桥上。 桥看不清面目,桥下的水却看得清亮。天边那弯月牙子落在水中晃呀晃。嗄——岸边林子不时传来低一声,高一声一种鸟的怪叫。'扑通'还有水獭或鱼什么的在水中闹腾。 我昏昏沉沉,漫无目的地走着,分不清哪儿是路,哪儿是地。 父亲打了我,刮了我多个耳光。他刮我耳光的手是颤抖的。我感觉不出疼,却被刮得鲜血直淋。因为他的耳光每一下都扇在我心上。此刻我多想父亲打得狠一点再狠一点,要是能打死我才好,或干脆拿来刀捅上一下! 妻带着儿子,走了多日。我第二次收到法院她离婚的传票。 我双腿开始轻飘,几次感觉不在桥上,要飞,飞离桥……可一会又飞不起来,双手不情愿地抓着凉湿湿的栏杆。 爸爸——我忽然看见四岁的儿子,哭喊着跌跌撞撞向我扑来,母亲哭倒晕死在地的样子,爸别过老泪纵横的脸。 我即将关机,爸爸那边电话又不停打来,我仍不接。我开始舍不得爸爸起来,那种柔肠寸断的不舍。我决定接听爸的电话,最后一次想听听爸爸的声音。 儿啊,你在哪?没你,我们活得还有什么意思,我们打算卖房,替你还赌债……爸爸的声音近乎哀求。 说着父亲母亲不知怎么就到眼前了。 我一振,心被什么拨了下,随即快步跨过桥,双腿一软跪在爹娘前。 夜色开始褪去,我完全看清了一座桥的模样。(560)
作者:蔡冬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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