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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 文╱剑言一白
魂牵梦绕的故土,小溪干了、竹林没了、古桥塌了……探亲回家,我一路寻找着童年的记忆和梦想。 转个弯,歪歪趔趔的小学校旁边,多了一座雕龙画凤的寺庙。大殿前,我看见老战友水根正在叩头许愿…… 握住水根那双粗糙的手,一阵寒暄。水根继续烧着金纸、放鞭炮。随着纸灰的飞扬,水根眼里的期盼也一闪一闪。 我问:是为高考的儿子祈愿吧? 显得苍老的水根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眼眶里闪动着晶莹:唉,就是他学得不错,我才来求菩萨保佑让他考不中…… 祈愿考不上?我愕然。 他那沧桑的脸上写着无奈:考中了,不让去他上学,他不死心…… 是为学费发愁吧?我问。 水根先是点头又是摇头。 那是? 水根说:你离家久了……停顿了一下,他指着对面那座老宅说道:阿东有印象吧? 我点了点头。 他老婆死得早,自己把儿子拉扯大。儿子考大学后,他把房子卖了随儿子到省城,靠收破烂供孩子读书。还拍了纪录片叫《勇敢的父亲》。 勇敢的父亲,好。我回应说。 唉,一提勇敢,阿东就来气。儿子毕业4年找不到工作,结果还是和他一起拉板车,还不如当初…… 一股酸涩堵在我的喉头。 水根喃喃地说:阿超小学毕业去种茶,现在是老总,阿贤博士毕业后给他打工。说完,他征询道:你是村里的骄傲,读了军校,参加了反击战,当上大校。如今到底怎么了?村里最穷的那几户,都是家有读书的…… 我的心往下一沉,无语。 面对小学门口那斑剥的围墙上“百年大计,教育为本”的标语,抬头仰望天上的太阳,我的内心涌起一股暖流。(59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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