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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闲非闲惹人爱
——读麻坚《一锅夹生饭》
文/谢振
闪小说篇幅限制在600字之内,如何使之起伏,让读者震撼,的确是个大问题。有很多作者热衷于九曲回肠、大波大浪的传奇一途(我并不是说传奇就不好)。由于篇幅不长,波折又多,故而就使得闪小说的情节不得不在电光石火间飞速地展开。如何在闪小说中营造娓娓道来的韵味,这是闪小说作者亟需解决的。
麻坚的闪小说《一锅夹生饭》只有一个“像样”的转折:小雨煮了一锅夹生饭,柳婶却非常兴奋。这篇闪小说却让人读后口舌生津,感觉韵味无穷,除了小说妙用留白之外,闲笔的功劳也是很大的。
小说第二自然段写柳婶格外牵挂小雨。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而已嘛!可是麻坚却尽情地渲染菜园子草的旺盛。在点了“女婿大江升职”后,依然不依不饶地写了丛生的杂草。这段对杂草可有可无的渲染,冲淡了小说的快节奏,大大增强了小说的情趣,让人爱不释手。
后面的“在一个霞光满天的傍晚”“那笑容就跟小雨当初考中大学时一样,很灿烂”“那样子好像小雨煮的不是一锅夹生饭,而是一锅金元宝”等,更是这样跌宕开去的句子,它们使得小说愈加生动风趣。
“长满青苔的窗台上,搁着一根黑漆漆的教鞭,教鞭的尾端,还停歇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麻坚《窗台上的教鞭》开头的这个句子格外“闲”,让人回味。
聂鑫森在《注重小小说的文化品格》一文中说;“从容而不显出匆促,娓娓道来,不温不火,当行即行,当止即止,最平易处即最下工夫处。”闲笔看似寻常却艰辛。望各位前辈后来人在闪小说创作中,不要那么急着讲故事,应该适当地弄一些这样的“闲”。
一锅夹生饭 (潇湘比赛入围作品)
文/麻坚
水城不远,也就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可是柳婶一次也没有去水城看过小雨,她有晕车的毛病,每次一闻到汽油味,胃里就翻江倒海般地难受。
去不了水城,柳婶就格外牵挂小雨,那种牵挂在柳婶看来,就像菜园子里的杂草一样,今天刚扒干净了,明天又悄悄冒了出来。特别是女婿大江升职后,杂草就像疯了一样,总是不停地侵略着她的菜园子。
小雨回来是在一个霞光满天的傍晚。那天一大早起来,柳婶就听见喜鹊在院子里唧唧喳喳地叫,她没想到是小雨回来看她。柳婶很高兴,她对小雨说,娘去去菜园子,你先把饭做了。说完柳婶就挎着菜篮去了菜园子。
一个小时后,柳婶从菜园子回来了,她习惯性地揭了揭锅盖,谁知道揭开一看,柳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就跟小雨当初考中大学时一样,很灿烂。娘,您笑啥呢?小雨狐疑着走了过去。
你又把饭煮夹生了!柳婶兴奋地说,那样子好像小雨煮的不是一锅夹生饭,而是一锅金元宝。以前每次回来,柳婶总要打听她跟大江关系如何,但今天很奇怪,柳婶自始至终都没有问一句。
第二天要回水城时,小雨忍不住了,问道,娘,您咋不问问大江升职后对我好不好呢?
不用问!柳婶说,娘啥都看出来了,他对你还是那样好。
娘是咋看出来的?小雨一惊,满脸都是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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