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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谢林涛 于 2016-8-10 18:32 编辑
房前屋后
文/郭继端 爹下决心伐树。这房前的老槐是爹的心尖子。 爹说:“要留个树墩子。”木匠拉着锯子说:“太费料子了。”爹把沉默长久酝酿在一袋旱烟的情绪里。老槐苦苦积聚的日精月华终禁不住狼牙锯齿的啃啮,它伴随着爹的一声叹息匍匐于地。 爹曾经想把槐树变成渔船。他眼巴巴看着槐树的枝条舒展,再悻悻然看着大伙填平周遭纵横的河汊耕耘土地播撒希望。爹最后说:“我的渔船不能行走在泥巴上。” 爹也曾美滋滋地巴望,我能通过求学洗净一腿子的黄泥巴。那时,他会不惜卖掉老槐作我的学费。我未能给爹争气,爹眼睁睁看着火红的通知书拿在村长来福家星娃的手里,颤抖着把一大桶牛粪倒向老槐树的根部说:“早晚,俺要指望你哩。” …… 来福他爹早就相中了老槐做他的寿材,撺掇来福软的硬的施展,不少回了。最后,来福跟我爹说:“槐树再金贵,能抵你家水娃的前程?” 现在,爹把老槐送给来福,我就进了县城的厂子。见星娃在那,爹嘱托我:“你本事也不弱,咱看看谁家娃有出息。” 曾经多次,我看见爹在树墩边,痴望那新发的嫩枝喃喃自语。也许,他又在做一个经年的好梦。树墩上,老槐的年轮密密匝匝,像极了爹写在脸上的心事…… 成绩本不如我的星娃成我的下属后,爹说:“早该如此。” 再问,爹不吱声。 来福搬家了,听说是常听到自家墙壁的开裂声。 爹说:“不奇怪,他家宅基下还有咱家一棵槐。”爹说的是老槐的根,应该还在枯朽,影响了宅基。 我家房前,是来福屋后。 看来,这树不该伐。 (594字)
姓名:郭继端 通联:江苏徐州新沂钟吾中学 邮编:221400 手机:13655228076 邮箱:312182166@qq.com qq:312182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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