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马来西亚〕勿勿

程思良

　　味道
　　文/〔马来西亚〕勿勿
　　
　　惨！别要给溺死了。妻子在厨房忙碌，听到似有物体掉落沟渠的声响，探过头来看，就见到两只初生没几天的小狗，像坐滑板般滑入沟渠，幸亏沟低水浅，方没把它们给淹死了。
　　几天前家里的母狗刚生下一窝小狗，三只和母亲一样，浑身毛色黝黑，两只褐色皮毛附带星散的白班点。妻子自然喜不自胜，但也为了照顾小狗，工作也加倍忙碌起来。
　　沟渠边长满苔藓的墙壁下，有一大片阴凉，妻子就把狗儿安置在那儿，一来在厨房忙碌时可一边照看，二来可以避免把家里弄得满是狗骚味。
　　妻子半蹲着身子，一手一只，捏住狗耳朵，把它们从污水里提起来，放在浴室的水盆。
　　其实妻养的这只母狗并非什么名种犬，牠不过是一只时常在篱笆外徘徊的流浪狗，因为可怜而收留牠，这会儿一下子当了五个孩子母亲，自然也在发挥母爱，一边哺乳一边在小狗们身体上舔舔嗅嗅，好像要熟悉自己孩子们的味道。
　　对于动物畜生，味道就是牠们的条形码，而鼻子就是最佳的读码器，这种本能，让兽类能轻易地分辨亲疏。
　　妻子把两只小狗洗凈弄干后，小心地放回狗窝。母狗还在为其它三只小狗喂奶，奇怪，一见这两个落难的孩子，非但没有怜惜之情，还有排撤之意，发出低低怒吼。妻子随即明白，两只被洗得白白净净的狗儿，已失去母亲所熟悉的味道。
　　那晚他应酬后回家时，妻子因白天劳累先睡了，他摸黑轻手轻脚地钻入被窝，生怕惊醒妻子，但还是不小心惊动了她，她翻了身躲入他怀里。
　　嘿！怎知道是我？他戏谑说。
　　熟悉了十几年的味道，还不清楚！她低应一声，像在说梦话。

尹翔学

人畜同理。

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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